第143章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愛你?(二更) 低頭,迅猛的吻……
被他感染,雲薇諾感覺絲毫不能控制自己內心的矜持。
抬著頭,無意識地迎合他。
被他緊緊按在他懷裡,他緊實的身體沒有一絲空隙的貼著她,可仍覺得還能抱得再緊一點,再緊一點。
最好能被他揉碎,揉進他的骨血裡……
懷裡的人越來越軟,越來越熱,呼吸交融,窒息的感覺讓兩個人都稍稍離開了一些。想讓她喘口氣,可滿目都是她嬌軟紛嫩的唇,隻分開多一秒都仿佛是煎熬。
於是,迫不及待的又低頭,吮住……
長長長長,久久久久……
一吻罷,兩人皆已氣喘籲籲。她虛軟的身體不受控制,只能貼著他的手掌才能勉強站立,腿腳更是軟得不像樣子,隻站在那裡,便已虛虛打顫……
被他撩起的激情還難以平複,可滔天的委屈,仍舊排山蹈海而來。
半靠在他的懷裡,雲薇諾低著頭,閉著眼,被他親的紅腫的小嘴緊緊抿了抿,卻仍舊壓抑不住那低低的啜泣聲。
終於,低頭用下巴磨了磨她柔軟的發,輕語軟慰地解釋道:“我不知道她喜歡白百合,因為我從來沒有送過花給她。”
“……”
還閉著的雙眼,一秒大睜。
倚在他懷裡,小手不自覺地揪緊了他心口的衣衫,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那天吃飯的事?
而且他說什麽,他從來沒有送過姐姐花?
可那些白百合,明明都是姐姐親自捧到她面前炫耀般說是他送的呀?
還說他誇姐姐長得就像是一朵白百合,純潔,無瑕。也因為他覺得姐姐像那樣的花,所以,姐姐的最愛才從茉莉變成了白百合。
怎麽……
“她的名字裡有那麽一個字,她喜歡的香味也是那樣的,所以我一直以為他最愛的是……茉莉。”
如同輕歎,宋天燁緩緩吐出那兩個字,末了,又解釋起了那首曲子:“那首小提琴曲是餐廳自己‘隨機’選的,事先我不知情,若讓我自己選,水邊的阿狄麗娜,只會是這一首……”
“……”
原來是這樣的,原來他什麽也不知道……
可是她親愛的姐姐啊!為什麽要費盡心思對她撒那樣的謊?
“我送你白百合,是因為第一眼看你的感覺,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白百合……”
話到這裡,宋天燁又輕輕一笑,特意解釋了一句:“不是現在為了哄你才這麽說,那一年,無意中看到你,十八歲的小丫頭,純淨,清透,我也和她提過,說你的妹妹很像一種花,白百合。”
“你說什麽?”
他覺得她像白百合,他形容的不是姐姐是自己?難道,姐姐就是因為這個才故意在她面前那麽做的麽?
那些花,也不是他送的?
雲薇諾還在震驚裡不能回神,宋天燁卻又輕笑著點了點她微張的嘴,模仿著她的口吻,說:“我生氣生的莫名其妙?你難道不是一樣?不高興你也可以說出來,不喜歡你也可以講出來,不喜歡白百合也可以告訴 我,喜歡聽什麽曲子也可以自己挑,為什麽總是要這樣折磨我?嗯?”
“……”
無法形容她心底的激浪,無法形容她現在震驚。
雲薇諾一直以為宋天燁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可原來不是這樣的……
那麽那天晚上,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奪了自己的初吻?
喉頭哽咽,她依在他懷裡傻傻地望著他,望著他。那句話差一點就衝口而出,可最後還是忍了下去,怎麽好意思問那樣的話?畢竟那時候他還是姐姐的男朋友,如果他知道是自己是不可能吻的對不對?
可是,可是……
她好想知道,如果不是姐姐是自己,那一年的他,也會對那個吻有感覺嗎?
不懂懷裡的小女人在想著些什麽,宋天燁被她懵懵的眼神所萌到,又低頭在她微張的小嘴上啄了一口,說:“咱們這就算是一比一打平了好不好?”
“不好。”
擰眉,男人略為尷尬:“不好?”
揪著他衣衫的小手更用力,她咬著微腫的唇,終於鼓起勇氣對他說:“人生不像拍電影,不喜歡的地方剪掉就可以,過去的事情一直存在,過去的問題也一直存在,就算我們不去碰觸,也一直會在那裡不是麽?”
“小東西,你怎麽這麽糾結?”
她有些急:“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因為……”想說出來,拚命想說出來,可是,又害怕自己說出來後,他給的又是沉默,又是拒絕。
所以,緊咬著下唇瞅著他,明明覺得心裡已經不那麽難受了,可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討厭女人的眼淚,討厭那種表達脆弱的東西。
總覺得如同女人的某種威脅手段,可她的眼淚,卻總能給他全新的感覺。知道是自己委屈了他,可他還是不習慣道歉,於是,輕柔地伸指,試著用自己覺得溫柔的方式為她試淚。
“怎麽又哭了?”
那一聲溫柔,柔得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那種溫柔得讓自己都要起雞皮的聲音,卻難得地沒讓他覺得別扭。
隻覺得,他就應該這樣對她,就應該……對她更溫柔。
於是,他又低了頭,用他姓感的薄唇代替了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吻去她的淚,那薄涼的觸感如同盛綻在她心尖尖上的火樹銀花,炸開一朵又一朵的炫爛……
反捧住他的臉,製止了他那撩人心神的動作。
仰首望他,男人幽沉如水的黑眸漆墨如潭,那潭水深深,映照著雲薇諾的小臉蒼白。幾度哽咽,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沙啞地問:“為什麽你又吻我?”
“你說呢?”
搖頭,她拒絕再和他玩這種打啞迷的遊戲:“我不要猜,我要聽你親口說。”
“情不自禁!”
“……”
竟是這四個字,她漂亮的水眸一秒大張,而後,內裡閃爍著的星辰光耀點點……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有你,一開始是聽你彈鋼琴才睡得好,慢慢的變成抱著你才能入睡。每一個沒有你的夜晚,我都睜眼到天明……以前,我是因為失眠而失眠,可現在,我是因為你才會失眠……”
很艱難才得他這一語真心,宋天燁沒有笑,亦沒有怒,平靜的表情如同正醞釀著風暴的深海,可他卻堅持著又繼續道:“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抑或者說,說不定我愛上你了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給不了你答案,因為不確定,所以我不會輕易說。但我會努力,努力讓自己愛上你好不好?”
雲薇諾:“……”
愛與不愛,何曾可以勉強?
若他不愛她,縱她使出萬般手段又如何?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其實也可以學著那些世家公子,用最甜蜜的謊言堵她的心,蒙她的眼,可他沒有,他告訴她,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所以他才不懂說。
直白的話傷人,卻又那樣動聽,其實,換個角度想,也不過是他不想騙自己罷了。
如果他真的不愛自己,她倒寧可聽這些實話,謊言總會有被戳穿的一天,到那時,期望太高,可能會摔得更慘。
所以,她真的可以理解的。也正因為可以理解,所以她看著他,看著他,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安慰他麽?以她的立場好像不對,可不安慰他,又仿佛她還在介意著什麽。
很矛盾,真的很矛盾……
她的沉默令他以為她還是不滿意,於是,笨拙的男人又蹙眉想了想,說:“如果你還是想要一個答案,目前為止我能給你的答案是:我喜歡你,想要你,這樣夠不夠?”
不夠,當然不夠!
沒有哪個女人對愛人的要求會僅限於喜歡,可是……
不想說出來的,甚至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說,可他的眼神讓她幾乎潰不成軍,所以她最後還是拋開了一切,哀哀淒淒地問他:“宋天燁,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愛著你?”
宋天燁:“……”
愛他?一直?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愛這個字,很多女人都對他說過,包括她的姐姐,那個曾經被他放在手心裡呵護著的‘茉莉花’。可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讓他覺得震驚,覺得衝擊。
他說過,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愛,他也不知道他愛不愛她,可同樣地,他也從未想過原來她也是可能會愛上他的。
他對她不好不是麽?
甚至可以說是壞,壞到極致,他讓她受傷,讓她流淚,讓她疼,讓她痛……
可她卻對自己說,她一直愛著他。
一直的意思是,不是從現在開始,而是,很久很久就開始了?
扣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施力,宋天燁呼吸急促,左上,第五根肋骨的地方,跳得太快,太快……
快到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最後只能用大手死死捂住。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疼?痛?
怦然?心動?
記憶中仿佛也有過那麽一次,那一年,他被蒙上眼親吻了她的姐姐,然後他便死死捂住了心口。
猶記得,那時他的心跳也是這麽快,這麽快……
是那種感覺,是那種讓他難以控制的感覺俘虜了他,讓他一發不可收拾上愛上了她的姐姐,抑或者說,他愛上的是那種感覺。
那種抑製不住的,狂亂的,完全不受他控制的那種怦然,那種一觸之下就知道非她不可的心動。他曾以為此生不會再有第二人能讓他這樣觸動,可是,為什麽這個丫頭也可以?
明明她不是她姐姐,可為什麽,她卻能給他當年一般的那種感覺?
如果,如果當年那個就是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了?
可惜,如果從來都只是如果……
“雲雲……”
激動之余,有些感性的話就要衝口面去,可雲薇諾卻突然在他懷裡搖晃了起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隻站著說了一小會兒話就開始頭暈。
宋天燁閉上嘴,長臂一展便打橫將人抱回了病牀上,輕拉過薄被時已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睡一會兒。”
他總是這樣,哪怕是關心人的話,也總是說得如同是命令。
以前她是很討厭他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的,可現在,竟也習慣了,這種習慣讓她覺得自己仿佛都被他弄出奴性了……
是真的累,可還是舍不得閉上眼,害怕醒來後又是自己一個人的世界。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大手,問:“那你呢?”
男人的嘴角噙著笑,眼神的寵溺似浩淼的海:“陪著你,哪裡也不去。”
虛靠在那裡,她終於笑了。
有這一句話,仿佛已勝過世間千言,雖然他對她的那一聲一直一直愛沒有回應,可在他還沒有愛上自己之前,又如何能要求更多?
至少,他還願意陪著她,不是麽?
只是,還是舍不得閉上眼,就想一直這樣看著他,看著他……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薄涼的男人又彎彎唇,逗她:“睜著眼睛也可以睡覺?”
“我睡不著。”
她被說得小臉一紅,他卻難得輕松地笑了笑:“難道也要我為你彈簧一曲水邊的阿狄麗娜你才肯乖乖閉上眼?”
“……”
聽到這句話,雲薇諾的神情一秒就變了,不過這一次,宋天燁再精心也沒有忽略掉:“怎麽了?”
“你也說過的,我是我她是她,所以,咱們以後都不要再彈這首曲子了行不行?”
“為什麽?”
那個理由她不願說,隻哀求道:“能只是答應我嗎?”
她怎麽能告訴他,她不想彈那首曲子,是因為那是他和姐姐的定情曲?
無論最後他是否真的能愛上她,她都不希望他在她身上找姐姐的影子,這對她不公平。所以,她不喜歡彈,更不喜歡他彈……
“那以後都不彈了。”
他答應得這樣痛快,甚至真的沒有問她理由,這樣反而讓雲薇諾覺得不好意思,回握著他的大手,她弱弱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好自私?”
“我不自私麽?”
霸道的暴君變身溫柔的暴君,遷就她,寵她,疼她……
這竟讓她很不習慣,人往往就是這樣,你明明不想他做那些事,所以你才會提要求,可他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你又覺得是不是委屈了對方?
所以,任性地要求之後,她又開始自我檢討,檢討到最後,她終於發現自己似乎在要求他的時候,忽略了另一個很嚴重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只有聽到這首曲子你才能睡著?”
“不是,是只有你彈才可以,換了別人也不行……”
“……為什麽?”
聞聲,他難得搞怪地撇了撇嘴:“其實我也不清楚,但就是……只有你彈才可以……其它人,就算是李yd和朗l彈的我聽了也不起作用。”
“她以前一定經常彈這首曲子給你聽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這樣印象深刻……”深刻到,只有‘凌茉的妹妹’彈的他才有感覺。
他,一定很愛她……
這個認知很傷人,雲薇諾忍了忍,又覺得心裡刺了起來,正想趕緊找個別的話題轉開,沒想到他竟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她:“她隻彈過一次,還是我無意中聽到的。”
“……啊?”
也對,第一眼的感覺,第一耳的感覺,第一次的感覺……
可只聽了一次就記在心上這樣深刻,真的太讓她挫敗了,他心裡住著這樣強大的一個對手,她要怎麽才能爭得過?搶得過?
“你和她彈出來的感覺……”一模一樣!
宋天燁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這偏偏就是不爭的事實,正因為雲薇諾彈出來的感覺和當年一樣,所以他才會如同中了魔咒一般……
但這個事實說出來畢竟傷人,所以宋天燁便聰明地選擇了回避,只是,他不說,她還是聽出來了:“我們彈的很像是不是?”
雲薇諾低了頭,又蒼白道:“因為是我手把手教的,就連我失誤的地方也教了……”早知道,當年就不教了。
“什麽?”
“我還以為姐姐練習這首曲子是為了彈給你聽,沒想到……”沒想到凌茉居然只是偷偷練習卻不彈給他聽,可是,明明不像的,也只有他這種‘外行’才覺得是很像。
抑或者說,因為她是凌茉的妹妹,所以他才會感覺一樣吧!心裡覺得像,聽著也就覺得像了不是麽?
“她以前彈的好聽嗎?”
聞聲,雲薇諾沒有說話。
如果她說好聽,就有些違心,如果她說不好聽,又感覺像是故意中傷,所以,雲薇諾也不正面回答,隻反問他:“你不是聽過?”
“雲雲……”
他叫她,卻又遲疑著不繼續。
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逝,太快,快得感覺抓不住,可最後還是留下了某種無法忽略的信息,於是,薄涼的男人終還是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在她房間彈過鋼琴?”
“為什麽這麽問?”
“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
雲薇諾想了想,又想了想,遲疑著答:“好像,就一次……”
一次?就一次?
宋天燁心裡的那根弱弦又嗡嗡嗡地顫了起來,他想起了凌茉當年的理由,總之,除了那一次,他再沒聽過凌茉動手彈那首曲子,倒是其它的彈過很多次。
起伏的胸膛難以平靜,他終還是暗了暗眸,又問:“什麽時候?彈的什麽曲子?”
他的表情嚇到她了,所以,在回答他之前,她又仔細地想了想,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話:“高二那一年,彈的……”
說到這裡,雲薇諾還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說了實話:“就是這一首水邊的阿狄麗娜,不過,她說這首曲子不適合我,讓我以後都不要再彈了……”
而且,凌茉是一直是這麽強調的,說她不適合彈這首曲子,彈的感覺不對,所以讓她以後都不要在人前彈了。
原本她是很相信凌茉的話的,可明明嫌棄她彈得不好,凌茉又偏偏找她教。所以她才會對這件事記得那樣清楚。只是,宋天燁的表情為什麽這樣奇怪,於是她便後悔了,不該主動提到凌茉的,不該……
懊惱間,他突然又緊緊攥住了她的手……
“是你?”
那一刻,恍然大悟!
狂喜的感覺瞬間淹沒了宋天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只是,枉他聰明一世,竟也糊塗一時,連這種事情也能搞錯。
是她,原來一直一直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