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如果這就是愛（平安夜的二更在九點）　　　　他從來沒有看她哭得這樣絕望。

  就算是之前他曾那樣禽獸地對待她，她再哭也只是傷心，不像現在這樣，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淚在一夜流盡。

  聲嘶力竭，直哭到暈倒在他懷裡……

  無措的感覺排山蹈海，岑冷的男人小心地把人抱到牀上休息，自己卻握著她的手在牀前守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秦君朝特意過來了一趟，一開口就是：“老爺子來電話了，讓你回一趟京市。”

  “你跟他說我走不開。”

  一聽這話，秦大隊長都抖了。

  宋家老爺子行伍出身，要不是身體不好，早早地放了權，現在也是znh那邊的重量級人物。

  秦家與宋家是姻親，所以，秦家的孩子也算是老爺子看著長大的，雖然管教的不如宋家的四位少爺狠，但一旦教訓起來也絕對不摻任何假。

  而秦家原本是書香門第，孩子們皆都從了商，唯有一個‘基因突變’的就是秦君朝，打小就不愛紙筆愛刀劍，於是早早便投身軍營效忠了黨。

  宋老爺子對他也就自然偏愛一些，只是，再偏愛老爺子那脾氣也在那兒擺著。小事不提，大事當前他要是敢頂風而上，那也是絕對落不著什麽好果子吃的。

  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大隊長也不肯幹了：“別啊！你想我死在老爺子手上麽？”

  “最多挨他兩拐，你那皮糙肉厚的還怕這個？”

  要只是兩拐他至於這樣寒麽？

  秦君朝不上他的當，隻認真地提醒他：“不開玩笑，他老人家真的讓你回去。”

  “晚一點我自己跟他說。”

  現在雲薇諾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實在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這裡，而且，他也不太放心厲湛開，總覺得他正隨時做好了打算把她從自己身邊搶走的準備。

  他宋天燁的女人，無論樂意不樂意，這輩子也只能是他的人，任何人也休想染指。

  “真的不回啊？”

  “嗯！”

  宋天燁為什麽不肯回去，秦大隊長自然心知肚明。

  瞅著自家這腹黑表弟那一臉‘慫’樣，秦大隊長心裡挺樂呵，還不怕死的損了一句：“早幹嘛去了？那時候我就讓你好好跟她說，早一點說清楚了至於鬧成這樣麽？”

  “我哪裡知道winifred是她的品牌？”

  “也是，我那時也驚了一下，怎麽說呢！你老婆夠厲害的……”讚完表弟妹，秦隊又對親表弟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不認可：“不過，這一次你真的過份了。”

  宋天燁不滿地睨了他一眼：“你到底哪一國的？”

  “那天我一直跟著她，你知道她怎麽過來的麽？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片子，姚家忠那混帳只差點沒扒了她的皮煮了她來吃，可你偏偏還幫了那老混帳一把。”

  提到這個，宋天燁也是噎氣：“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是有意的嘍？你敢說你當時鎖著她的人不是想毀了她的公司毀了她的一切？”

  被當場戳穿詭計，宋天燁也沒打算否認，隻不忿道：“誰讓她跟我提離婚……”

  一聽這話，秦隊弱最起來，一幅受了大刺激的表情：“真的啊？她敢跟你提離婚啊？”

  “……”

  宋天燁的臉色不能再臭，就算沒回答，那意思也相當明顯了，秦隊撇嘴，幫理不幫親：“那不也怪你麽？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要用那樣狠絕的方式？”

  “對她，不狠根本留不住……”

  該用怎樣的心情來形容他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隨時會失去她的感覺，所以，從決定和她結婚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打算給她退路，更沒想過自己也需要退路。

  這段婚姻是他自己選擇的，也強勢地替她做了決定，但他從不後悔。

  不後悔娶了她，更不後悔去了那個不能離婚的國家注冊，對她，他真的有種不狠就留不住的感覺。所以，就算做得再過份，只要結果能留下她，他也絕不會後悔……

  只是，看到她絕望的眼淚，他卻第一次動搖了那自己信念，他真的不會後悔嗎？

  真的沒有後悔嗎？

  “至少應該告訴她你為她做了什麽不是麽？雖然你不能為他一擲‘億’金，可你給陸遠衡那小子吃的‘彈子’也夠硬，足夠哽到他吐出自己想吞掉的一切了。”

  “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在她面前圖表現。”

  不喜歡解釋，也不喜歡廢話。

  他所做的，是他能為自己的女人做的所有，就算她短時間內不能理解，可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所以他不喜歡多說，總覺得說這些就如同在邀功，在求表揚……

  他可是宋天燁，不需要這種東西，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能縱橫商場所向披靡，卻在感情上一再碰壁。

  從凌茉到雲薇諾，他仿佛一直在‘錯’著。

  他想留下她，難道真的錯了麽？

  “至少她不會誤會你。”

  “只是誤會麽？”

  秦君朝：“……”

  “表哥啊！你對小林是一種什麽感覺？能不能跟我說說？”

  秦君朝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說這些？

  可是，因為想搞定自己一直搞不定的女人，所以，他這種大老粗前陣子剛剛偷買了一種什麽戀愛秘籍之類的書，那上面有一句話他感覺忒有道理，於是便現學現賣地搬給了宋天燁。

  “愛的感覺就是，看過幾遍和她一起看過的電影，吃過幾次和她一起去過的餐廳。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菜品，但是事後回想起來卻總感覺看電影時吃的爆米花不夠甜；在餐廳時，服務員的服務不周到。可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那一天，她剛好在我身邊。”

  酸不拉嘰的話，聽得宋天燁牙都疼了：“你特麽哪裡抄來的？來點直接的成不成？”

  被宋天燁這麽一鄙視，秦大隊長也不裝文藝了，直接簡單粗暴地說：“對我來說，就是非她不可，對著別人‘硬’都硬不起。”

  “……這就是愛麽？”

  非她不可，對著別人硬都硬不起？

  他活了快30年，隻對兩個女人有過感覺，一人是凌茉，一個是雲薇諾。

  可當年除了蒙著眼的那一吻，他對凌茉還真的從未有過那方面的‘非份’之想。

  反倒是雲薇諾，看著她的嘴他都覺得適合接吻，看著她穿上衣服就想著扒掉後的模樣，按著她的時候，壓著她的時候，他就只有一個想法，狠狠的乾……

  如果這就是愛，他是不是早就愛上他的小東西了？

  

  秦君朝走後，宋天燁主動給老爺子回了通電話。

  他才剛剛把自己的意思說了一下，老爺子便發了火，勒令他馬上坐專機回京市，可宋天燁的態度也難得強硬，還把摩凌雲廈也抬了出來，說這幾天他要呆在z市努力搞定z府人員。

  老爺子不同意，一言不合爺孫在電話裡就吵了起來，吵到最後，好像是老爺子那邊的手機沒電了，機會難得，宋天燁順勢便將手機關了機，然後，直接扔到了客廳再也不肯看。

  回到臥室，雲薇諾還沒有醒，睡得極沉的樣子。

  試了試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他猶豫了一下又打了個電話到醫院，請了位專家登門問診。專家的意見是她累到了，身心疲憊，所以才會昏昏沉沉，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多睡一會就好。

  有專家的保證，可他還是不放心，所以，素來以事業為重的宋天燁又一次因為女人破了例：在書房裡坐了一天的班。

  傍晚的時候，她還是沒有醒。

  宋天燁試著叫了一下雲薇諾，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是他，竟一語不發地又閉上了眼。本以為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結果，半個小時後牀上的小女人又一次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無法想象她有多累，才會這樣不分日夜地睡著……

  心疼，想叫她起來吃點東西，又不忍再叫醒睡得正沉的她。

  於是，合衣而臥，他就那樣抱著她，直到倦意襲來，他亦在她溫軟的馨香的沉沉睡去。

  

  雲薇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能睡，仿佛是一夜之間全身的氣力都被抽乾，她疲憊得隻想就這麽睡死過去。

  所以，昏昏沉沉，兩天兩夜……

  除了吃東西的時候，她幾乎都在睡覺，宋天燁看著她這狀態不對，又找過一次專家，專家的意見仍舊和上次一般，說是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

  可一看他臉色不對，專家馬上又改了口，說是最好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之類的雲雲。

  宋天燁想了想，最後也只能給姚樂珊去了通電話，想找她幫自己開解開解她妹妹。

  了解雲薇諾的脾氣，姚樂珊馬上便意識到可能是因為winifred，於是廢話也不跟宋天燁多講，隻讓等雲薇諾醒了就給她重新打。

  昏昏睡睡也不知道多久，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正好。

  起身，赤著腳走向窗台，有風吹來，掀起窗簾的一角翻卷著，恰好觸著她的腳踝，那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縮了一下。

  下一秒，房間裡突然響起了陌生的手機鈴聲……

  她的手機被宋天燁扔到馬桶裡早壞了，現在響的手機肯定不是她的那一個，只是，宋天燁的手機幾乎全是清一色的黑，而現在牀頭響個不停的卻是白色的。

  白色，不可能是屬於那個人的顏色，雲薇諾心尖一動，終還是抬足而去，慢慢地拿起了手機。

  “薇諾。”

  這個聲音……

  雲薇諾試探著問了一句：“大姐？”

  “是我，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面對大姐的問題，雲薇諾沒有回答，隻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沒有幫你保住winifred。”

  “傻妹妹，winifred原本就應該是你的，就算沒有辦法留下來我也不會怪你的，而且，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對不起！”

  大姐不怪自己，可她還是很想自責。

  如果不是大姐夫出事了，大姐自己處理winifred的危機的話，至少厲湛開的資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融進來，不必像自己一樣猶豫這麽多，顧忌這麽多。

  可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她除了借機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這件事以外，似乎什麽也沒有做好。

  “好了，你已經盡力了，而且，總算是公開了你的身份，我心裡的擔心也可以卸下了。”話到這裡，姚樂珊在那邊幽幽一歎，又說：“再說了，我電話來可不是聽你說對不起的！”

  “那你……？”

  “大少說你現在狀態不好，我原本應該回來陪你幾天的，可你姐夫他……”

  一聽這話，雲薇諾趕緊擺了擺手：“大姐你別過來了，我沒事的，好好照顧姐夫就行了？”

  “也談不上什麽照顧，你姐夫還是那個老樣子，一直睡不醒……每天看著他那樣，我心裡也難受……”

  原本就心情沉鬱，聽到這些，雲薇諾的心情更糟了。

  可知道大姐這時候比自己更需要安慰，她又強撐著安慰起了對方：“大姐，你要相信，姐夫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也是，你要快點好起來，大姐才能放心。”

  話落，姚樂珊又開始語重心長：“薇諾，大姐很抱歉這麽重要的時候不能陪在你身邊，可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堅強，還有，要注意身體，聽說你最近吃的很少。我記得福記的粥你很喜歡，剛才我打電話點了你喜歡吃的干貝粥，讓送到你家裡了，記得多吃一點……”

  絮絮叨叨，姚樂珊老媽子一般說了很久，很久……

  雲薇諾一直安靜地聽著，心裡的暖意又漸漸流動起來，在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就是姚樂珊。雖然她們不是親姐妹，可她卻比親姐姐對自己還要好。

  聽著，聽著，舍不得掛電話，直到最後姚樂珊的聲音都聽出了疲憊之意，她才終於低低地說了一句：“大姐，謝謝你！”

  掛了電話，雲薇諾握著手機看了很久。

  新手機，裡面只有一個號碼，而且，主屏還是自己，睡著的自己……

  顯然是剛剛拍的照片，不知為何心尖又是一痛。

  宋天燁，為何你每次都是傷我之後才溫柔？

  

  在家裡找了一圈，沒看到他的人。

  他好像真的不在，而且，甚至還沒有鎖她的門，也就是說，只要她想離開，現在就可以走。

  有那麽一瞬，她真的很想扔下一切離開，只是……

  怔神間，大姐叫的外賣已送了過來，很多吃的，都是自己最愛的，只是，看著那些東西，她竟一點也沒有味口。

  最近她起居不定，胃都似乎餓小了，

  勉強端起了大姐特意為自己點的干貝粥，只是，才喝一口，便覺得胃裡直泛酸意。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惡心感，這陣子她一直這樣……

  莫名的感覺又起，雲薇諾突然想到自己的經期好像是推遲了很久沒有來。

  原本她就周期不準，平時自然也沒當一回事，可現在……

  飛快地放下手裡的碗，雲薇諾慌慌張張地衝進了側臥。

  宋天燁這個人不喜歡用套，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祼衝，以前她吃過藥，可聽說那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她便沒有再準備。

  以防萬一，她曾買了幾支驗孕棒放在側臥裡，沒想到，真的有用到的這一天。不敢面對，可有些事情不驗證只會更讓人神傷，所以……

  驗，必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