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隨手抽出一根暗金長矛,黑光妖氣繞著長矛翻湧,讓這根暗金色長矛漸漸縮短,化為一口淡金長劍。
許了看了一眼白秋練,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長劍扔給了白家的女孩兒,又抽出了一根暗金長矛,依樣葫蘆,也化為一口長劍。
白秋練臉上笑意盈然,抓過了長劍,學著青衫少女,開始演示劍法。
許了瞧了一會兒,心下頗為欽佩,白秋練也不過看了五遍,就能把這七十二招劍法學的七七八八,除了有三四招錯漏,七八招不夠純熟,其余劍招不差分毫,就好像已經練了十多年一樣。
白秋練練了一遍,還有些不大滿意,搖了搖頭,衝著許了微微一笑,說道:“我練的還不夠順暢,總覺得還有幾招劍法差了點。許了!你也來練一回,讓我看看你領悟了幾分!”
許了答應了一聲,長劍一探,從起手式開始,翻翻滾滾,滿場奔走,把這一套劍法演練開來,滿空都是寒光繚繞,氣象森嚴。
白秋練看的目馳神搖,暗暗讚歎,心道:“我還以為自己學劍就夠快了,沒想到許了的比我尤勝一籌,這一路劍法幾乎沒有破綻。他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裡,把這套劍法練至這個地步?”
許了出手極快,每一招都如行雲流水,激流飛度,七十二路劍法堪堪使完,體內妖氣忽然生出變化,讓他忍不住振聲長嘯,手腕輕輕一抖,劍身就生出三寸劍芒,吞吐伸縮,遊移不定。
許了收住了最後一式,心下也是大為驚訝,他也是堪堪把這套劍法使完,才發現這套劍法還隱含一套運功路線,練到極致可以把妖氣逼成一道劍芒,附著在劍刃上,殺傷力倍增。
白秋練更是不用說了,剛才她只是讚歎許了的天份尤勝於己,現在更多了幾分仰慕。
白秋練對許了頗有好感,這份好感還只是淺淺的一層,沒有到了什麽地步,但許了頃刻間學成了這一套七十二路劍法,還能得其精髓,逼出劍芒!
這一刹那,讓白秋練真的有些心動了。
男人在展現自己最優秀一點的時候,也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很多漫畫的角色,讓讀者喜歡的可能是畫家筆下形象,但讓讀者念念不忘,記住一輩子的……往往是他們在故事裡,綻放最燦爛光芒的一刻。
中年書生騰嶽撫掌長笑,叫道:“你們兩個都是我最近百年之內,見到最優秀的年輕人,只要你們能破去這一篇劍法,我就允許你們拜入洞玄仙派。”
白秋練恭敬的說道:“我願意努力一試!”
許了微微猶豫,問了一聲道:“所有招數都必須自創嗎?不可以借用原本學過的武功?”
中年書生騰嶽笑道:“自創者優,借用者劣!借用原來所學,我亦可算你過關,只是評價要低些。”
白秋練盈盈一笑,盤膝坐下,繼續觀瞧青衫少女舞劍,雙手比劃,也不知是在學習還是在破解。
許了頗為鬱悶,也只能學著白秋練盤膝坐著,他倒是不需要去多瞧青衫少女舞劍了,這一路七十二招劍法,已經爛熟於心,看與不看差別不大。
許了閉目凝神,暗暗催動了九元算經,在識海中幻化出另外一個自我!
一身白衣飄飄,劍光化虹,繞著玄金鐵線,一招一式發出,向眉心那一條玄金鐵線攻伐了過去。
他以精神異力幻化的劍招,攻伐到玄金鐵線上,幾乎都是石沉大海,劍招發過去,就鳥無聲息,甚至都無法引動玄金鐵線異變。
許了倒也不氣餒,在識海中翻翻滾滾把七十二招劍法使了百多遍,每運使一遍,招劍法變化就諳熟一層,到了後來劍招已經是隨心所欲,甚至之前許多覺得已經盡數了然的招數,也都忽然生出了全新變化。
他以精神溝通自己的玄金鐵線妖核,外人自然什麽也瞧不出來,只能看到他全身妖氣翻滾,凶厲異常。
白秋練雖然早就“知道”,許了的不死樹血脈,但此刻也不由得微微驚訝,震驚於許了的天賦血脈強橫。
許了到得後來,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這套劍法中,越來越是覺得這套劍法若是能演練下去,越變越奇,招數變化簡直無窮無盡,浩瀚若煙海,根本不能破解。
就在他生出了這個念頭的時候,玄金鐵線忽然收縮,化為一根黑沉沉的鐵棒,橫空一掃,簡簡單單,直截了當,但卻把已經變化到了極致的七十二路劍法悉數破去。
許了劍法演練至最為巔峰的一刻,忽然被這一棒橫空,打滅了一切,就如瓢潑冰雨,冷龍壓雲,最熾熱化為最幽寒,最濃烈歸於最平淡,萬千變化歸一棒!
許了全身一震,生生被這一棒把本我意識打出了識海,手中也不由自主的以長劍使出了這一招棒法。
這一招棒法一出,白秋練根本看不明白,完全不懂許了發出這“一劍”,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一棒實在太簡單,簡單到了根本沒有變化!
但這一招棒法落入中年書生的眼裡,卻大不一樣,他幾乎是立刻就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好棒法!”
他隨即就搖頭,說道:“不是棒法!”
過的片刻,他又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是劍法,還是棒法!”
中年書生讚歎良久,猛然抬頭,雙目綻放奇光,說道:“少年!你確有資格拜入我洞玄仙派。我這裡有一口長劍,名為銀狐,就轉贈與你吧!”
中年書生手掌張開,就有一道銀光飛出,落在許了的掌心。
這一道銀光在許了的掌心化為一團小小的銀光,豪光四射,柔和而不熾烈,溫潤無比。
許了試著以妖氣溝通,這團小小的銀光對黑光妖氣十分排斥,但卻對玄金妖氣依戀無比,他擇善而從,以玄金妖氣灌注,它立刻就化為了一頭拇指大小的銀色小狐,在掌心盤臥,就如沉睡未醒!
中年書生送了銀狐劍,厲嘯一聲,也化為一道沉沉奇光衝霄飛走,居然再也沒有問過白秋練是否可破這一路劍法。
白秋練臉上頗有些失落,但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走到了許了身邊,輕笑一聲,說道:“我這一次來洞玄仙派,帶了兩本小說,另外一本書名就叫做《銀狐》,作者筆名很怪,叫做孑與2,倒是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