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權勃然大怒,孫宗鬢這些孩兒,本來就是以繼承了玄金帝猴血脈的四子為尊,其余的兒子都算不得嫡出,更何況更差的女兒?他當下就怒斥道:“我們兄弟說話,哪裡輪到你來插言?你算是什麽東西,不過是血脈駁雜的貨色,如何能懂我們孫家正宗血脈的事情?”
孫旒秀心頭慪氣,也不言語,把素手一伸,兩道金蛟飛空,迎空一絞,森寒氣息頓時震懾人心,讓孫無權不敢說話。
孫無權雖然魯莽,卻也知道好歹,孫旒秀露出了妖王級數的修為,又露了這一手神通,他哪裡還敢招惹?四海疆圖也是妖怪世界,信奉力量為尊,力量稍差一點,還不懂得夾著尾巴做人,斷然沒有好果子吃。
孫無味見到妹妹突破,心頭微微一震,暗暗忖道:“看到我還是不夠親近,故而沒能的到這等好處。”自家的兄弟姐妹,他哪裡不知道孫旒秀的底細?這個妹子忽然突破,又學了以前沒見過的法術,必然是到了孫無妄的暗中點撥。
孫無味身為大哥,當即就冷哼一聲,說道:“旒秀說的不錯,以後兄弟姐妹們聚會,小六就不必去了。”
孫無吒也冷笑一聲,說道:“愚蠢也要有些限度,如今小三十七拜師應王,修為又高,就算我們做兄弟的不去巴結,留一份兄弟情誼,也是正常人所想。居然還沒下限的埋怨,真個沒有腦子。”
孫無權當然更不敢跟孫無吒頂撞,這位三哥比大哥銳氣更勝,尤其是此番到了好處,煉開了兩條罡脈,正尋思日後要奪取許了處修煉,如何肯讓孫無權這種家夥壞了事兒?
孫無吒不似大哥陰沉,孫無味不曾問起,他卻忍不住,立刻就問道:“旒秀你如何修成這道法術?看起來好生犀利!”
孫旒秀臉色微微一紅,說道:“是小三十七傳授,叫做什麽金蛟剪,大哥三哥若是想學,我估摸小三十七也不會拒絕,不過我卻不好轉授。”
孫無吒笑呵呵的說道:“你身上的氣息怎麽這般古怪?突破妖王,卻又不像?我和大哥都得了好處,但卻也沒有你這般,直接突破一層境界來的好處多。”
其實孫無味和孫無吒都不太奇怪這個妹子突破境界,孫旒秀修行努力,天份卓絕,只是血脈欠佳,不曾繼承父親的玄金帝猴血脈,若是血脈稍純,說不定早就突破妖王了。
孫旒秀也說不明白,四海疆圖沒有人類,都是妖怪,自然也沒有妖怪修煉靈氣,許了更不曾解釋,她腦海裡沒有相關概念,只能理解為一種特殊妖氣,故而也只能含混的解釋幾句,並不能讓孫無吒釋懷。
這位三公子忍不住手熱,笑嘻嘻的說道:“不如我們過上幾招,倒要看看小三十七有沒有藏私,傳授的功法如何?”
孫旒秀欲待拒絕,孫無吒已經潛運九玄易筋法,他年紀尚幼,修為不高,隻得傳授九玄易筋法,已經修煉至頂層功力。
許了雖然也修煉了九玄易筋法,但他學的又多又雜,幾乎沒有以這路神通對敵過,但孫無吒卻隻懂得這一路功法,故而下了無數苦功,跟許了截然不同。
孫旒秀微微驚慌,就見孫無吒身軀變化,手腳暴漲數丈,隔空一掌印來,頓時有無數氣勁繚繞,把這個妹子牢牢鎖住。
孫無吒也沒想過傷人,故而這一招隻用來幾分功力,若是孫旒秀不能抵擋,也只會被困在原地,並不會受傷。
孫旒秀幾乎沒有跟人動手過,又隻懂得一招金蛟剪變化,抬手就是兩條金蛟當空,只是一絞,就把孫無吒的掌勁絞斷,孫無吒暗道一聲不好,急忙一個翻身,退出了百余丈之外,這才躲過了金蛟剪的絞剪。
孫無吒躲得快,但是原地有一塊巨石,卻被一絞兩段,斷口光潔如鏡。
余燼山到處都是這般巨石,都是被陣法祭煉過,故而比尋常石頭堅硬百倍,孫無吒在余燼山住了已經有些時日,故而也知道這些巨石,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未必就能打裂,孫旒秀的兩道氣勁居然能一絞兩段,威力果然犀利。
他暗暗忖道:“若是被妹子的兩道蛟龍般氣勁絞殺,只怕我也要一下子兩段,就算九玄易筋法也抵擋不住。”
其實這卻是孫無吒多慮了,金蛟剪變化雖然犀利,卻還未有九玄真法威力無窮,他和孫旒秀法力相近,還稍稍高一些,若是豁出去硬拚,金蛟剪真就未必能夠絞斷九玄易筋法淬煉的千錘百煉之軀。
只是孫無吒畢竟鎮江侯世子,也是身驕肉貴,根本沒有冒過這種危險,以自身來硬抗敵人的犀利手段,這才會生出金蛟剪變化,似乎連九玄真法也抵擋不住的念頭。
孫無吒暫時落了下風,再也不敢強攻,展開身法,快如流星,繞著孫旒秀轉了一圈,頃刻間就打出了數百記拳腳,聲威赫赫,倒是讓佔了上風的孫旒秀也慌亂更甚,她畢竟沒怎麽經歷過戰鬥,故而把兩條金蛟繞身一周,以作防禦。
孫無吒可比這個妹子戰鬥經驗豐富多了,雖然他不敢硬抗金蛟剪變化,但卻也不是沒有其他手段,連續幾個花招之後,引開了兩道金蛟,這才輕輕一掌拍在孫旒秀肩膀,笑嘻嘻的喝道:“妹子!你輸了。”
孫旒秀微微一跌,不由得滿心羞愧,說道:“還是三哥妖法驚人,我不是三哥對手。”
孫無吒點點頭,說道:“小三十七教你的這套法術,倒也犀利,堪比家傳的九玄真法。你要好生修煉,不要辜負了他一番苦心。”
他叮囑了幾句妹子,就讓其余兄弟散去了,卻衝自己大哥眨了眨眼睛,兩兄弟心思相通,散開之後,又複換了一處地方碰頭。
孫無味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小三十七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要扶持幾個兄弟姐妹,跟我們強未來家主之位?”
孫無吒可比這些兄弟姐妹眼光高多了,說道:“他哪裡還瞧得上鎮江侯府的基業?看他的氣派,只怕日後應王會給他甚多,就是不知道,小三十七究竟想要什麽?我們不如去找他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