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裡的守望者》寫的是一個不好好學習,和人打架的熊孩子離家出走的故事。
主人公霍爾頓是個16歲的中學生,出生於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
他整日穿著風衣,戴著獵帽,遊遊蕩蕩,不願讀書。
他對學校裡的一切——老師、同學、功課、球賽等等,全都膩煩透了,又一個學期結束了,他因為五門功課中四門不及格被校方開除。
他絲毫不感到難受,在和同房間的同學打了一架後,他深夜離開學校,回到紐約城。
但他不敢貿然回家,當天深夜住進了一家小旅館。
在隨後的兩天時間裡,他四處遊蕩,花錢找了女人,可當女人來的時候他又害怕了,結果被人打了一頓。
他看不慣女朋友的虛情假意,和女朋友分手,獨自去看了場電影,又到酒吧裡和一個老同學一起喝得酩酊大醉。
他走進廁所,把頭伸進盥洗盆裡用冷水浸了一陣,才清醒過來。
他想到自己也許會因此患肺炎死去,永遠見不著妹妹菲苾了,決定冒險回家和她訣別。
他回到家裡,向妹妹訴說了自己的苦悶和理想,並對妹妹說,他將來要當一名“麥田裡的守望者”。
後來父母回來,他溜出家門,碰到一個可能是同性戀的老師,他隻好到車站候車室過夜。
霍爾頓不想再回家,也不想再念書了,決定去西部謀生,裝做一個又聾又啞的人。
他臨走前想見妹妹一面,約她到博物館的藝術館門邊見面。
過了約定時間好一陣,菲苾終於來了,可卻拖著一隻裝滿自己衣服的大箱子,她一定要跟哥哥一起去西部。
最後,因對妹妹勸說無效,霍爾頓隻好放棄西部之行,帶她去動物園和公園玩了一陣。
菲苾騎上旋轉木馬,高興起來。
這時下起了大雨,霍爾頓淋著雨坐在長椅上,看菲苾一圈圈轉個不停,心裡快樂極了,險些大叫大嚷起來,他決定不離家出走了。
回家後不久,霍爾頓就生了場大病,被送到一家療養院裡。
他呆在療養院,對於出院後被送到哪所學校,是不是想好好用功學習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是一本描寫青少年內心世界的小說,主人公對於未來的焦慮,對於社會的憤怒,對於自身的困惑都能引起讀者的共鳴。
它不屬於某個時代,而是寫出了青春期少年所遇到的普遍問題。
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青春,或許和霍爾頓的不一樣,但總有些特別之處。
1774年,德國詩人歌德寫作了《少年維特之煩惱》,據說這是一部自傳體小說。
維特出生於一個較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他能詩善畫,熱愛自然,多情善感。
他偶然遇到了一位法官的女兒綠蒂,便一下子迷上了她,但是綠蒂已經訂婚了。
維特回到城市,在公使館當了辦事員。
他盡可能使自己適應這份工作,然而官僚習氣十足的上司對他的工作吹毛求疵,處處刁難他,最終他憤然辭職。
他碰到社會上的種種不公現象,越來越苦惱,覺得生活沒有出路。
聖誕節前的一天,他又來到心上人綠蒂的身邊,作最後的訣別,留下遺書後自殺而死。
1987年,余化在《北京文學》上發表了一部小說,叫做《十八歲出門遠行》。
十八歲的主人公被父親逼著出門看世界,他接過父親遞過來的背包,很欣喜的出門了,等待他的將是什麽呢?
他先是用一支煙換取了免費搭車,並為此洋洋得意,這是一輛運送蘋果的拖拉機。
後來拖拉機拋錨了,周圍的山民們搶走了車上的蘋果,他們甚至打傷了阻攔的主人公。
而蘋果的真正主人——司機卻在一旁漠不關心,還對著被打傷的主人公哈哈大笑。
最後,司機搶走了主人公的行李,和山民們一起離去,主人公成了唯一的受害者,孤零零的站在拋錨的拖拉機前。
這些荒誕的事情就像一顆炸彈,將主人公原本的價值觀摧毀殆盡。
主人公在十八歲時懷著熱情和夢想第一次出門遠行,現實世界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小說用頗為荒誕的手法展現了青年成長階段在邁向成人世界時的種種遭遇:理想與現實、抗爭與無奈、殘酷與溫暖、失去與收獲等。
余化的這篇《十八歲出門遠行》受到了卡夫卡的影響,在荒誕中展現世界的真實。
2006年,今何再寫了一篇《中國式青春》。
主人公叫做李向陽,是一位生在中國的超人,這是一個有關李向陽和丁丁的故事。
林子軒覺得寫的比《悟空傳》要好,至少他以為自己看懂了,並且感慨頗深。
以上都是描寫青年人如何面對現實世界的小說,是抗爭還是妥協?
我們該度過一個怎樣的青春?
1962年,鮑勃迪倫一曲《隨風飄蕩》在全美乃至全世界引起了巨大反響。
美國整個六七十年代,被稱為“垮掉的一代”的美國叛逆青年,彈著老吉他,哼唱著這首為反對越戰創作的曲子,在懷疑中重建新的文化。
1994年,電影《阿甘正傳》上映。
已經青春不在的“垮掉的一代”和所有美國人一起,衝入電影院裡看著這部電影,一遍又一遍聽《隨風飄蕩》,隨著那些鏡頭回顧著他們青春時的每個記憶片斷。
他們覺得自己就是跟在阿甘身後的那一群人,不停息地跑過了自己的青春時代。
當他們回顧往事時,他們會這樣說,我這一生永遠在路上,也永遠沒弄清自己要去哪裡,至於理想,我從來不知道那是什麽。
回到《麥田裡的守望者》,霍爾頓冷眼看著這個世界,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
他沒有什麽生活的動力,這世上能讓他動感情的時候不多,除了在大雨中看妹妹騎著她心愛的木馬。
霍爾頓的心中充滿躁動與不滿,他不明白有什麽可以去追求,也不理解成年人所追求的有什麽意義,他嘲笑這個嘲笑那個,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每個年代的青年人度過的青春都不一樣,但總有一些相通的東西。
“有那麽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塊麥田裡做遊戲。幾千幾萬個小孩子,附近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大人,我是說——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帳的懸崖邊。我的職務是在那兒守望,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奔過來,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說孩子們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兒跑,我得從什麽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我整天就乾這樣的事。我隻想當個麥田裡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