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谷是位日本北海道登別市的一個火山口遺跡,鄰近洞爺湖,它是火山爆發後,由熔岩所形成的一個奇形詭異的谷地;灰白和褐色的岩層加上許多地熱自地底噴出,形成特殊的火山地形景觀,大約在一萬年前形成,有直徑大約450米的地方依然在噴白煙,而且寸草不生,又有強烈硫磺味,登別地獄谷因其就像在地獄之中,故此得名。
重拳有些糊塗,自己怎麽到了這裡?原來他和幽靈準設置伏擊的地方離‘地獄谷’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按照路程計算的話至少要走個把小時,這麽算的話現在應該是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
看守是個話癆,一直喋喋不休,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好像已經遠離了作戰地點,否則他不會毫無顧忌的說個沒完不管怎樣必須警告其他人,否則就完了,可是該怎麽脫身呢?重拳很著急,只是現在渾身僵硬,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以現在他的身體狀況來說,脫身,實在是太困難了。
他嘗試著活動手指,但他發現他連手指都感覺不到,他甚至連呼吸都無法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呼出的熱氣慢慢的融化面前的積雪。
“你一定很著急。”那人說道,“是不是?自己的夥伴正走向深淵,而你卻無能為力,這是多麽無奈的事情。”對方好像很享受這種戲弄,他居然輕歎了一聲,仿佛在惋惜什麽,只聽他繼續說道“重拳,一個頂級雇傭軍,今天居然栽在了我的手裡,真是老天都希望我一夜成名,今後和別人提起來是多麽無上的榮耀。”那人說話有些斷斷續續,好像是在吃東西,“這個地方真是很無聊,大半夜的被你們逼到這裡來,真是讓人憤怒,原本我可以摟著日本小妞睡個好覺的,可現在卻要在這風雪中次冷風,連口吃的都沒有,只能嚼口香糖充饑,******。”
重拳確實急的不行,如果對方不是在嚇唬自己那山狼他們正處在危險之中,但正如那人所說,自己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現在的自己真是連一具僵屍都不如。
那人繼續嘮叨個不停:“著急是嗎?還是安心的等著吧,等戰鬥結束了我會帶你去看看他們的屍體,你會有幸看著他們被丟盡最熱的溫泉裡煮熟,很殘忍對嗎?這是你們逼得,如果你們不是來偷襲,我們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對付你們,雖然首領很希望能乾掉你們,但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今天你們自己送上了門,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重拳閉上眼睛,他開始絕望了,做了這麽多努力都無法找回哪怕一絲的感覺,肌肉僵化劑,這東西的確霸道,是美國研製的一種用來對付有自殺傾向俘虜的藥劑,讓人徹底失去除了呼吸和眼睛之外的一切身體的控制能力,如果不及時注射解藥會出現非常嚴重的副作用,最糟的結果就是變成有直覺的植物人,除了眼睛什麽都不能動,能聽見,能看見,卻無法控制身體,連自殺都不可能,只能床上靠輸液活著,那簡直比死亡還可怕。
“真的很無聊……”那人歎了口氣,好像是起身來回的走動,“荒山野嶺,陪著一個不會說話,沒有感覺的癱子真的很無聊,或許你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活著,那我就告訴你,很簡單,首領要暫時留下你的小命,等他那邊完事了我才能動乾掉你,這種等待真是太漫長了,哎……不如這樣吧,我把你和你同伴的屍體一起丟盡高溫溫泉怎麽樣?那才是過……”
“噗通……”重拳聽到身後一聲悶響,那人的說話聲戛然而止,重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很焦急,但他卻動不了。
“爽不爽?”幽靈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接著他被拉了起來,他看見自己離開了地面,同時也看見一塊凝固的冰雪混合物凍在自己的臉上被帶了起來。
重拳心中大喜,終於有救了,幽靈好樣的,總算及時趕到,不光是自己,其他人也有救了,這真是太好了,只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現在就像個植物人,怎麽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幽靈不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什麽,只是將他扶起來靠在一塊石頭上,他這才能看見背後的情景,只見一個被已經被捆住的人倒在地上,是那個話嘮敵人被幽靈打暈了。
“怎麽樣?”幽靈在他眼前打了兩個響指,見的他除了眨眼之外沒其他反應就皺起了眉頭,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做了其他檢查之後低聲罵了一句,“肌肉僵化劑?這******是美國人特工的專利,怎麽用到了你的身上?但願他們帶著解藥。”
幽靈從躺在地上那人的身上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解藥,他取出一直給重拳注射下去,很快他就感覺到從針孔的位置開始傳來一絲絲的疼痛。
“別著急,藥效很快,但會很痛。”幽靈將重拳扛起來,然後拖著被打暈的俘虜向遠處走去。
重拳感覺到疼痛以針孔為中心開始擴散,火辣辣的如同被丟進了開水鍋,說不出的難受,疼感一波接一波的襲來,最終直達腳趾,那種感覺簡直比把自己殺了還難受,不過他心理倒是有了一絲安慰,久違的感覺終於回來了,原來在某些情況下痛感也是如此讓人期待。
由於不受控制,重拳大張的嘴巴流出很多口水流了幽靈後背都是,他急於將剛才得知的情況告訴幽靈,用力的活動著開始慢慢恢復知覺的嘴巴,只是他連嘴巴都閉不上,只有嘴唇能輕微的抖動,舌頭硬的向一塊木頭,根本就不聽使喚。
走了一段之後幽靈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將他放下,又從俘虜身上扒下衣服套在他身上保暖,最後把一支步槍放在他腿上:“等在這裡,我去找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麽無法聯系山狼太他們,你很快就會恢復過來,我會回來找你。”
見他要走重拳情急之下居然說出一句話,只是說的卻是如同獸鳴一樣的古怪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出自己說的是什麽。
幽靈愣了一下顯然是沒聽明白他說是什麽就說:“別著急,再等一會,最多十幾分鍾你就能恢復過來。”然後從昏迷的敵人身上找到他的對講機給他帶上,“隨時聯系。”
十分鍾?重拳哪裡等的了十分鍾,山狼他們隨時都有遭遇埋伏的危險,他怎麽可能等上十幾分鍾?他努力的張著嘴說:“埋……埋……”他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幽靈,但不管怎麽努力,那個“伏”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急得他腦門上都冒出了汗珠。
“什麽?”幽靈根本就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有話說,但我必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
重拳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遠,最後消失在視野裡,他心急如焚,但毫無辦法,為了盡快恢復直覺他用力的活動著可以微微移動的手腳,促進血液循環,希望能以最快速度恢復過來。
渾身上下都痛的厲害,猶如被撕碎了一樣,一下下,一波波,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就在這時被丟在一邊的俘虜醒了過來,他是被凍醒的,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幽靈扒下來穿著了重拳的身上。
兩人對視,重拳流著口水渾身不停的顫抖,場景怪異,俘虜隻穿著內衣,渾身懂得發抖,兩人如同比賽抽羊癇風一樣抖個不停。
俘虜掙扎著坐起來,靠在一塊石頭上盯著他,見他還是不能動就放了心,開始想辦法對付身上的繩子,蹭著身體找突起的石頭。
重拳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隻好繼續抖動著手腳爭取早點恢復直覺,否則自己將再次陷入被俘甚至被殺的危險,只是他抖起來更像是羊癇風發作。
俘虜用力的在石頭上磨著繩子,重拳不停地抖個沒完,二人都在搶時間,只是場面之怪異讓人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終於俘虜蹭開了一條繩子,雙手從背後抽了出來,重拳大急,他的手雖然已經搭在了步槍上,但根本就拿不起來,眼見著俘虜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他卻無能為力。
俘虜一把抓住了步槍,只是因為凍得太久了手抖個不停,就在他將步槍奪進懷裡的一瞬間,一隻大腳突然狠狠的印在了他的臉上,將他踢得飛了起來,翻了跟頭趴在了地上狂噴鮮血。
“幸虧我回來的及時。”幽靈將俘虜重新捆起來。
“埋……埋……埋伏。”重拳終於說出了一個完整的詞兒。
“埋伏?什麽埋伏?”幽靈問。
重拳張了半天最也說不出一句整句的話,幽靈是越聽越糊塗,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指著俘虜俘虜,“他……問……他。”
“嗯……明白了。”幽靈立即將俘虜提了起來,“說,怎麽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
“哈哈……來……來不及了。”俘虜滿嘴獻血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