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近在咫尺的面容,顧念突然覺得格外的惡心,仰起頭,她清寒的眸光就這樣看著他,“慕司臣,你不覺得你很惡心麽?”
在看到剛才那一幕開始,她對這個男人所有的好感,所有的期待全部都化成了泡沫。
他眉頭一皺,盯著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吐出傷人的話,猛地低下頭,狠狠的含住,不讓她再多說一字。
顧念瞳孔一縮,猛地推開他,蹲在路邊便吐了起來。
刹那間,男人漆黑的眼睛裡全是深幽不見底的暗沉!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在嫌棄他,真的在嫌他髒。
這個女人……
他走了過去,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拍拍她的背部,無語無奈,“我跟她真的不是你看見的那個樣子,你別吃醋了。”
聞言,顧念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往前面跑去。
不是她看的那個樣子?
呵呵!
是當她是瞎子麽?男人都是下賤的東西,明明做了錯事,卻喜歡給自己找理由。
顧念飛快的穿過馬路,思緒繁雜,心亂如麻,如同一個受了驚的小動物,跌跌撞撞……
她滿心荒蕪,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卻沒有發現一輛豪車飛馳而來,迅猛而又快速。
此刻,她正站在馬路中間,刺耳的喇叭轟鳴中,讓她瞳孔猛地一陣緊縮,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車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顧念!”
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一隻手忽然勾住她的腰,一起倒在了地上。
她木訥的看了一眼,終於是暈了過去。
……
醫院。
顧北聞訊趕來,看到的便是顧念昏迷不醒的樣,他眉頭皺了起來,眼裡閃過心疼的光芒。
陽城這個地方,她每一次來總是要帶一身傷回去。
病房外,慕司臣聽著醫生的囑咐:“病人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情緒起伏波動太大了,記得調節一下。”
他淡淡的點了點頭,漆黑的眼睛不見半點的亮光。
那一刻,他清晰的看到她想尋思。
薄唇緊緊抿了起來,他轉身進了病房。
“慕司臣你混蛋!”
一個拳頭朝著他面門砸了過來,他能躲避,只是,心中卻飛快的閃過一抹想法,他硬生生的挨了顧北一拳。
嘴角立即一片青紫,甚至滲出血跡。
只見他慢條斯理的抬起手,輕輕擦去了嘴角的血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沒有說什麽。
顧北被他這樣的反應弄的有點發懵,卻一心系在顧念身上沒有過多的深究。
他說,“慕司臣,你如果不能對我妹妹好,就不要老出現在她面前。”
他眉目冷厲,冷冷的掃向顧北,“妹妹?”
“顧北,我希望你離顧念遠一點,拿出你做哥哥的樣子來,從今天開始,她的人生由我接手!”
顧念剛剛醒來,聽見的便是這樣一句,眉頭皺了起來,她冷笑一聲,“我還不需要一個肮髒的男人在身邊礙眼。”
他沒有理會顧念難聽的話,自動把她歸到吃醋了裡面。
走了過來,他站在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無表情,淡漠得很,“你剛剛想尋死!”
“不關你的事。”
“顧念,你的命是我救來的,我不準你死你就必須給我活著。”
不得不說,剛才那一幕他是害怕的,這世間,如果有一件事讓他害怕了,那麽,無疑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自尋死路。
她臉上依然是一片無邊的淡漠,她冷漠的看著她,一字一句,“我的命是慕景謠救回來的,與你無關。”
慕司臣不在說話,就這樣盯著她,慕景謠三個字,是插在他心上的一柄利刃。
“顧念,大哥已經死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在執著什麽?他怎麽看不出她還有這樣專情的一面。
“我是慕景謠的女人,我跟他還有一個孩子,這樣,我以後的人生你還要負責麽?”
被氣憤衝昏了頭腦的顧念在口不擇言的自黑,企圖激怒他。
他眉頭緊緊的皺著,就這樣盯著顧念,一字一句,“我要。”
顧念心口振蕩了一下,看著他眼裡的認真和決心,眼裡不禁閃過一抹動容。
“那我要你遠離明海娜。”
“好。”
“保護我,你讓你們慕家任何一個人欺負我。”
“好。”
“不準看任何女人一眼,不能三心二意。”
“好。”
顧念眼睛眯了一下,臉上諷刺閃過,“慕司臣,那你能讓時間倒流,回到你上明海娜之前麽?”
慕司臣眉頭蹙得越發緊了起來,他飛快的俯身,將她狠狠的禁錮在了身下,完全忽略了身後的顧北。
“顧念老子告訴你,我跟明海娜沒有做任何事,你要親自上陣來檢查一下麽?”
紅唇輕輕勾起一個弧度,顧念清明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輕輕吐出一個字眼,“好。”
說著,抬起手,一把拽住他的褲子,作勢就要往下扯。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的認真。
一手握住她拽住自己褲腰的手,他道:“這有人。”
顧念冷笑,眼裡的諷刺濃厚了些許,“做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有人?老子還在隔壁呢?你們動靜大的都把我吵醒了!”
男人一雙眸子緊了緊,轉身看向屋中臉色難看的顧北還有站在一旁一臉茫然的護士。
“出去。”
小護士一聽,連忙跑了出去,只有顧北一個人站在屋中。
他透過慕司臣看到顧念,眼裡閃過一抹沉痛,“念念,別鬧了。”
“哼!”他疼惜的表情讓慕司臣心中怒意奔騰,都是男人,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此時的表情。
他沒有在理會顧北,轉身看著顧念,握著她的手也松開了來,霸氣道:“你驗證吧。”
“你確定,不後悔?”
盯著她似笑非笑的眸子,他心底有些發毛,冷著一張臉,輕哼了一聲,“嗯。”
冷笑一聲,顧念手上猛地用力,將他的褲子狠狠的扯了下來,一雙眼睛卻是盯著他有點羞囧的臉,冷笑。
“哥,把手機給我。”
察覺到她想做什麽,男人臉色一變,“顧念,你別太過分。”
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麽就這麽沒有風度,都說他跟明海娜沒有什麽了,怎麽老是這幅德行。
“哼”哼了一聲,顧念重新躺了下來,“二弟回去吧,我是你大嫂!”
她把大嫂兩個字咬的很重,似乎在故意提醒著什麽。
果然,男人一張臉刹那間便黑了下來,“顧念,你特麽能不磨磨唧唧的麽?該看的你也看了,不該看的你也看了,你到底還要怎麽樣?”
看著天花板,顧念表情淡漠,語氣不見一絲溫度,“慕司臣,我嫌你髒。”
“我特麽哪裡髒了!”
他從來就沒有這麽無措過,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頭倔驢,硬是不會聽人話。
“顧念,你進來的時候看見我脫褲子了麽?”
歐陽凡進來的時候聽見的就是這怒火中燒的一句大吼,他微微愣了一下。
“你們現在聊天尺度都這麽大了麽?”
說完,也不顧男人一張黑沉的臉,他來到顧念面前,搖了搖頭,“顧小姐,你最近怎麽老是受傷?”
“你問這個賤人!”
慕司臣:“……!”
好吧,又是他的錯了。
歐陽凡給顧念拔針,之後道:“別生氣了,起來,晚上帶你去夜店嗨!”
“不用了,我嫌棄你。”
歐陽凡:“……!”
他一定是被慕司臣連累的。
幽怨的眼睛看向男人,卻對上一雙嗜血冰冷的眸子,他尷尬的咳了一聲,不用說也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吃醋了。
唉……
失憶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一輩子也不要失憶,尤其是選擇性失憶。
忘記自己最重要的人。
歐陽凡出去的時候瞬間把顧北給拽了出去,一時之間,屋中就只剩下顧念和慕司臣。
氣氛也越發的凝固。
最終,還是慕司臣打破了沉默。
“醫生說你沒有什麽大礙,晚上出院,我們明天就去結婚。”
顧念冷笑,“二弟,你到底要結幾次婚,我記得,你現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娶大哥的女人你不會覺得別扭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慕司臣狠狠的忍住暴走的衝動,提醒自己冷靜。
“明天我會讓車來接你,如果你不出現,我便以故意傷人罪起訴顧北,我記得,最近顧企剛好有一個合約需要他,如果這個時候爆出顧企接班人坐牢的消息,這個合約一定會黃掉,顧企也會動蕩不安。”
他一席話說的很是平靜,完全不像威脅,那叫一個面無愧色。
顧念手緊緊的拽住床單,虎著一張臉盯著他,又來這招!,每次都來這招。
慵懶的往床上一倒,“你要告就告吧,總之我不會要一個肮髒的男人。”
慕司臣:“……!”
無奈的歎息一聲,他來到床上坐著,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婚紗你喜歡什麽樣的?”
顧念:“……!”
“算了,你的想法不重要,我會準備。”
顧念:“……!”
“晚上我來接你出院,你休息吧。”
說完,起身走了出去,動作說不出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