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在那邊可能也是擔心秦向南,沒有多做考慮的回道:“總裁不知道突然怎麽就像丟了魂一樣,一個人開車出去了,都走了四五個小時了,他沒帶常用的那部手機,拿的另一部。”
丟了魂一樣……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像是被人捶了一拳似的,腫的堵住了。
“我知道了。”
若無其事的應了紀源一句。
尤真愛掛了電話,她仰起頭對著天空發出一聲冷笑。
媽媽,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心不動則不痛。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眶,然後快步走到路邊的垃圾桶旁,將手裡的鑰匙扣丟了進去,沒有絲毫留戀。
車水馬龍,最後她孤身一人。
……
五六點鍾的L市,天空中剛泛著一點魚肚白,高級墓園裡到處都是大樹,黑壓壓的,顯得格外陰森。
男人孤身一人走在那叢林之下,踏著滿是露水的青石,一步一步往上爬。
快要接近那熟悉的墓碑時,他腳步停頓了片刻,在邁開,舉步維艱。
顫顫巍巍的到了墓碑前,天青色下,墓碑上的照片中,女孩漂亮的臉上笑容比資料裡那些要燦爛了許多。
秦向南手抬起來,顫抖著伸出去,大拇指輕輕的摁在女孩的眉心中,嘴裡喃喃出聲,“怎麽會是你?”
如果不是有著第一情報的喬松柏查出來的,如果資料上那些經歷她層親口跟他說過。
他還是不會相信,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雙膝彎曲,緩緩蹲下,手指順著墓碑往下滑,他的一雙深邃的眼眸始終盯著照片中的女孩兒。
眼眶不知不覺濕潤。
“早知道。”再開口,嗓子啞了。
早知道說什麽我也不會聽你的話,說什麽我也會找到你。
早知道我寧願與你現實中鬥十年,哪怕一直輸給你。
他雙膝噗通跪下去,額頭抵著墓碑,“阮軟。”
這些天頻繁聽到的名字,每一次聽到他都不禁豎起耳朵。
第一次從他自己嘴裡喊出來,他雙唇微微顫抖著,嗓子仿佛連著心一起被撕裂,聲音沙啞。
他一雙手緊握著拳頭,使勁的摁在地上,磨破了皮他都渾然不覺。
好半天他的桑才才又發出聲音,“我想過無數種我們見面的場景。”
卻沒有想過這種,陰陽兩隔。
天漸漸大亮,秦向南癱坐在地上,身上的西裝褲站著泥土,狼狽不堪。
於涵走近才認出來是他,很驚訝,“你不是那個秦向南嗎?”
開了十多個小時的車,情緒悲痛欲絕,秦向南疲憊的掀起眼皮兒,看了眼於涵。
沒有說話。
緩緩轉頭,又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彎唇笑了笑。
於涵不解他的舉動,“你怎麽會在這裡?”
問著他彎腰蹲下,將手中捧著的花放到了墓碑前,然後就這麽蹲著看秦向南。
秦向南無視了他的問題,開口反問:“你和她很早就認識了麽?”
於涵知道秦向南問的是他和阮軟,倒是沒有多想,點點頭道:“嗯,幾歲的時候吧。”
提起阮軟,他眼中的光芒都變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