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翔微笑著點頭,“秦總您好。”
他雙手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邊往秦向南跟前走,邊自我介紹,“我是金虎的律師顧問,也是阮董事長的個人律師。”
他走到秦向南對面,態度十分恭敬。
“你可以直接說重點。”秦向南傲慢的語氣裡透著一絲不耐。
讓人不敢質疑。
孫雲翔立馬拋去了所有客套和恭維的話,進入了主題,“其實我們公司現在除了阮董,最大的股東並不是周玲。”
他話音停頓,想要觀察秦向南的反應,可是秦向南只是淡淡的給了他一個‘繼續說下去’的眼神。
“是我們小姐生前的貼身保姆。”
聞言,秦向南的黑眸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訝異和疑惑。
紀源和曼迪在一旁聽著,也是一臉詫異。
竟然把自己所有的財產留給了傭人。
孫雲翔看了眼大家,繼續道:“我們小姐早做什麽事都心思縝密,好像料到她會出事似的,在她出事前的兩個月,立了遺囑,她名下所有的股份和財產,全都立給了她的貼身保姆靜姨。”
“這個醫囑是小姐當著我面立的,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連靜姨自己也是我昨天才告訴她的,我覺得她現在有必要知道了。”
秦向南問:“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可是語氣裡卻沒有半分疑惑,似乎已經猜到孫雲翔來的目的。
“哎!”孫雲翔歎氣低頭,痛心疾首的樣子,他說:“我跟了阮董很多年了,可以說是看著金虎興衰的,我不忍心金虎毀在周玲那個女人的手裡。”
秦向南並沒有因為孫雲翔表現出來的忠心動容,開口依舊傲慢冷酷,“它終究逃不掉改名換姓的命運。”
孫雲翔道:“由秦氏,由秦總來接手,我相信金虎還是會登上輝煌……”
秦向南打斷他的話音,“誰讓你來的?”
篤定的語氣。
孫雲翔怔了一下,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虛,他搖頭,“並沒有任何人讓我來,只是看到周玲最近的所作所為,我忽然意識到小姐生前立這份遺囑時心裡的顧忌。”
“夫人走後,她和阮董關系幾乎決裂,阮董進醫院一年多,她一次都麽有去探望過,對他失望透頂,而且阮董在醫院裡躺著,整個思維基本都由周玲在操縱著,那麽在這個世上,她最親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從小陪伴她長大,因為她終身未嫁的靜姨了。”
“小姐一定是料到她也會跟夫人一樣,被周玲害了,怕她走的措手不及,公司會落到周玲手裡,所以才會立遺囑的。”
一個女孩子,到底付出了多少,才能那麽優秀。
一個女孩子,到底經歷了多少次絕望,受到多少次創傷,才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做到那麽狠心。
聽著孫雲翔說的這些,秦向南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照片中那個幾乎完美的女孩,無法想象她的經歷。
像是在聽說書先生說著悲情的故事。
心,莫名的被牽動,竟有一絲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