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小貓松開了老爺子的手，對林素薇九十度彎腰，“謝謝素薇阿姨。”

  很是真誠。

  “小貓乖。”林素薇伸手在小貓的腦袋上摸了摸。

  老爺子的目光又回到林素薇身上。

  想到了什麽，他臉上的笑容裡多了一絲歉意，“素薇你回去休息一會吧，這件事讓你家人知道了，估計要心疼壞了。”

  林素薇抿著嘴角輕輕搖頭，“不會的，我爸知道我是因為救人，肯定很欣慰。”

  “嗯，去休息吧。”

  老爺子對林素薇點點頭，然後他轉頭對陳司機吩咐道：“老陳你負責把素薇送回家吧。”

  林素薇愣了愣。

  似是不太明白老爺子這話的意思。

  老爺子接著又對秦向南道：“向南，我也回家了，這裡有蘇明送，你送我吧。”

  林素薇怔住，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是讓陳司機把她送到她自己家。

  而不是秦家……

  她給喬一花輸血出來，他老人家除了讓小貓對她表達感謝，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囑咐秦向南要多關心她。

  她著急了，“爺爺我……”

  老爺子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音，“回家後好好休息。”

  林素薇很不甘心的點了下頭，“好。”

  陳司機到了她身邊，等了兩三秒，開始委婉的催促，“林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

  “肇事者抓到了沒有？”

  老爺子坐在後面，想起了撞了喬一花的肇事者。

  秦向南點頭，“抓到了，目前在警察局，紀源先過去處理了。”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鍾，交通很通常。

  車子一路勻速行駛。

  氣氛沉默了好一會，老爺子的聲音忽然又在後面響起，“向南你心裡是不是很討厭爺爺？”

  他雙眼很認真的看著秦向南。

  聽到這個問題，秦向南第一反應是疑惑，他通過後視鏡看了眼老人家。

  並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更看不出他的神情。

  然後他輕笑著道：“有時候和小貓無理取鬧時的心情一樣的。”

  那種不是討厭，只是不耐煩，卻又很無奈。

  老爺子又問：“你覺得我這些年對你媽媽過分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秦向南故作差異。

  其實在手術室門口，看到他老人家那悲涼的眼神，他就猜測，他老人家是不是在想這個問題。

  他就想到，通過這次，他老人家也許會放過自己，放下他父親的死了。

  原來人在面臨生離死別的時候，真的能把一切都看淡了。

  老爺子沒有回答秦向南的反問，說：“你明天送我回醫院吧。”

  秦向南皺眉：“在家裡療養不是也挺好的麽？”

  他是真的有點不舍得。

  老爺子說：“醫院裡人多，熱鬧。”

  看來回去的決心已經定了，秦向南微笑著點頭，“好，那你想回來，我再去接你。”

  “嗯。”

  ……

  老爺子先前在軍醫院療養院住了一段時間，已經有很多老熟人了。

  多數都是退休的老幹部，或者是幹部的家屬。

  老爺子一回去，那些老病友得到消息，直接帶著象棋和棋盤到他的病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