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光明被關進去，不用問，自己就交代了。

  這些年來他做過的事，殺過的人。

  除了被發現的這些，還有很多沒被發現，在外市犯的案子。

  他會觀察一個受害者一個月乃至數月之久，然後才會慢慢的實施犯罪，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可是當警察問他為什麽這麽做的時候，鄭光明只是笑，對這件事閉口不言。

  變態殺人狂就算如何鎮定冷靜，最後在他們反覆詢問下，也會崩潰。

  鄭光明卻不一樣，從始至終，他都沒任何的變化，心理防線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不過那些奢侈品和那個X形劃痕他倒是給出了解釋。

  奢侈品那是她們該得的。

  聽說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差點被負責審訊的警察給打了。

  神他媽的該得的，那是人命。

  是他想買就能買的嗎？

  X形劃痕純屬是他個人風格。

  殺人還有個人風格，又是一圈警察想打他。

  喬誠那邊因為接受不了這件事，直接住院了，判刑那天，喬誠去看了鄭光明，回來之後，喬誠情緒不佳，醫生建議好好休養，不要勞累操持。

  “都是我的錯。”喬誠十分自責。

  “老喬，別自責了，是我們看錯人。”崔瑜慧怕喬誠情緒過於激動，心底雖然也不好受，卻還是得安慰他。

  “都是我的錯……小綺還差點出事……我怎麽那麽混蛋……”

  這麽多年，他怎麽就沒看清身邊的朋友，是這麽一個人。

  “老喬，老喬你別這樣。”

  “鄭光明，他怎麽就能做出這種事……”喬誠赤紅的雙眼。

  說著說著崔瑜慧也難受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誰都沒想真相是這樣……

  “爸，吃嗎？”

  切好的水果遞到喬誠面前。

  喬誠看向明殊，明殊將盤子放到他手裡：“很甜哦。”

  喬誠手指發抖的捏著一塊放進嘴裡，確實很甜，水果的清香和甜味，可是他心底發苦啊……

  想到他另外一個女兒，他現在就難受。

  他們早就應該想到，在他們這樣的家庭，從小就會教導他們安全意識，能讓喬韻放松警惕的，一定是熟人。

  明殊等喬誠平複一下，慢慢開口：“鄭光明的事，怪不著你，他在警察局那邊都打破記錄。”

  喬誠抬頭看明殊。

  “過去沒辦法改變，但是我們為姐姐抓住了凶手不是嗎？”

  -

  這件事塵埃落定後。

  明殊的酒吧已經擴建得差不多，蔡經理功勞很大，明殊給每個員工都包了紅包。

  “名字還用這個嗎？”蔡經理站在門口，看著綺韻的招牌。

  “嗯。”明殊也跟著看，半晌吐出一口氣濁氣：“就這個吧。”

  這是喬綺為完成喬韻心願開的。

  這是屬於她們兩個人的。

  “要下雪了吧。”蔡經理轉身看著灰蒙蒙的天，裹緊衣服：“又要過年了呢。”

  “今年過年你有什麽安排？”

  “相親吧……”

  “哦，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加班呢。”

  “漲工資嗎？”

  “漲啊。”

  “那我還是選擇加班吧哈哈哈哈。”

  -

  鬱驚那邊有明殊讓龍哥他們看著，也已經差不多。

  鬱霆買凶殺他的事，被挑到明面上，鬱敬國為保住兒子，只能認栽，失去不少股份才算了結。

  至於鬱霆自然不能在集團待著，鬱家給他的一切，都得收回來。

  鬱霆私底下財產不少，然而如今鬱驚是當家做主的人，誰會賣他的面子。

  沒有人脈就沒有生意，公司的效益逐漸變差，鬱霆的脾氣也漸漸暴躁起來。

  鬱敬國提醒過他幾次，不要被這些事影響到，低谷不代表結束，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不要因為這些挫折，放棄未來。

  鬱霆能聽進去幾天，結果沒多久受到別人的冷臉後，又開始暴躁。

  後來鬱霆連自己的公司都不去，不知被誰帶著沾上賭癮。

  人在失去一切，被酒精麻痹的時候，最容易被這些東西誘惑。

  鬱敬國開始還能教訓他，但是隨著鬱霆越來越不像話，鬱敬國大概是對這個兒子失去寄望，也不管他了。

  一個人要在賭桌上失去一切，不需要多久。

  “滾，告訴你，你就是天皇老子，明天都必須還錢！不然有你好看的！”

  鬱霆被扔出自家大門。

  他看著被關上的大門，陰沉著臉爬起來，拖著剛才被他們踹得骨折的腿，一瘸一拐的離開。

  他打車去鬱家找鬱敬國。

  “爸，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賭了，我聽你的話。”

  鬱敬國看著狼狽至極的兒子，除了歎氣似乎說不出別的話。

  “爸……你難道要見死不救？那些會弄死我的！”

  “你前幾次也是這麽跟我說，我幫你還了帳，結果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想把我們家都敗光？”

  “我保證不會了。”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我早就告訴過你，要忍，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觸到鬱霆的爆發點，他突然大吼：“忍，忍……你一直讓我忍，我怎麽忍，失去一切的是我，不是你，你現在還是鬱家的大爺，我呢？你讓我怎麽忍？呵呵……說好聽點你是忍，說難聽點你就是懦夫，你不敢明面上和他鬥。”

  “你……”鬱敬國火冒三丈，拍桌子呵斥：“孽障！做事不縝密，不反思自己，反而怪罪別人。”

  鬱敬國氣得胸口起伏快速起伏，他起身去拿了一張卡：“就這麽多，你再賭下去，就當我沒你這個兒子吧。”

  鬱霆愣了下，最後拿著卡，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哥。”

  車子在鬱霆身邊停下，露出鬱毅那張俊朗的臉，他抬手給鬱霆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鬱霆看到鬱毅臉就發青。

  他不想理他，繼續往外面走。

  鬱毅倒退著車跟上他：“大哥，你欠了不少錢吧？當弟弟的也不能見死不救，可以幫你一把。”

  “你想幹什麽？”

  “大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啊。”

  共同的敵人……

  鬱驚。

  “大哥，上車吧。”

  鬱霆猶豫下，最終打開車門上去。

  鬱毅嘴角微微勾起，掉頭離開鬱家大宅。

  就在門口，遇上鬱驚的車，鬱毅毫無心理壓力的和鬱驚打招呼：“六叔。”

  鬱霆坐在後面，看著鬱驚的車進去，眼底流動著隱晦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