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
一個擁有自己思維的系統,誰知道它怎麽想的?
它是想復仇,報他們銷毀它的仇,還是另有目的?
幾番討論下來,除了技術部部長確定,此時入侵的就是上古外,並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
“局長,我們現在是不是在上古的監視下?”
有人突然出聲。
這話一出,引起一陣細小的騷動。
金發局長沉默頷首,算是默認。
整個時空管理局的權限都處於無法使用狀態,就連他們的通訊,都是如此。
“那……”那人遲疑:“我們現在就算討論出什麽,它不也立刻知道了?”
眾人有點神經質的打量四周。
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很不好。
場中倒也有人毫無反應。
洛宴歪歪斜斜的坐著,臉上掛著神經兮兮的古怪表情,變態本人沒錯了。
祁禦單手放在明殊的椅背上,坐姿非常紈絝,與洛宴平分秋色。
明殊撐著下巴,目光在不同的人身上停留,幾秒鍾後又挪開。
金發局長曲指,敲敲桌面,會議室安靜下來:“照你的意思,就不討論了?”
“局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現在說什麽它都知道……而且現在整個時空管理局都在對方的掌控下,技術部也拿不回權限,我們……”
誰都聽得出,這意思是有點怨技術部,其余人或多或少,心底都有些怨念。
被點名的技術部部長憤懣,上古被銷毀的原因,剛才已經說過。
誰知道這麽多年,那個智能成長到什麽地步。
就算當時,他沒有因為發現上古,放棄和上古抵抗,以當時的情況來看,他們落敗是遲早的事。
眼看技術部部長要和人吵起來,金發局長揮手,吩咐了幾點現在需要注意的情況,然後讓他們先回去。
各部門現在也需要他們主持,耗在這裡不是解決辦法。
技術部則需要不斷嘗試,將權限拿回來。
會議室的人走得差不多,最後就只剩下幾人。
星魂往明殊的方向看一眼:“局長,這位姑娘是?”
白術眸光微涼,他也想知道,可是他不敢問。
“關你屁事!”金發局長還沒回答,祁禦先懟過去。
星魂慢條斯理的接話:“九少,我最近應當沒得罪你。”
祁禦剛才和洛宴打了一架,心中怒氣未散:“以前得罪的不算?”
老子記仇不行啊!
星魂:“……”
金發局長道:“這位是明殊。”
並沒多余的介紹,顯然是不打算細說。
明殊……
星魂在心底默念兩邊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你不是挺厲害的,怎麽不發表一下看法?”洛宴陰陽怪氣的出聲。
話是對明殊說的。
明殊對上他的視線:“我厲害是我的事,我為什麽要幫你們解決麻煩?”
洛宴幽幽的掃向祁禦:“九少,你不勸勸?”
祁禦瞪他一眼。
勸你大爺!
這小祖宗是他能勸的嗎?
老子又不傻!
“小九。”金發局長也出聲:“你試試看,能不能將權限拿回來。”
祁禦面部表情維持有幾秒的空白,隨後扯出惡劣的笑:“你算是在求我?”
洛宴目光在祁禦和金發局長身上來回移動,似乎想看看,今天這兩人誰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會議室靜得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明殊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打算多話,只是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瞧著身側的少年。
少年雖散漫隨意,卻掩不住他那一身傲骨和氣度。
“我請求你。”
少年精致的五官,微妙的變化,組合成略顯諷刺卻隱含怒氣的表情:“真是讓我想不到,我有一天能從你嘴裡聽見這幾個字。”
明殊伸手勾住他手指。
少年嘴角抿了下,將怒火壓下,回握住明殊:“我考慮考慮。”
他拉著明殊起身:“不要再隨便進我房間!”
金發局長看著祁禦和明殊離開,星魂也跟著起身,扯著一臉疑惑的白術離開。
洛宴拍了拍有些皺褶的衣擺,施施然起身:“呀,今天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金發局長看向他:“洛宴。”
他的語氣並重,就如平常一般的叫他一聲,眼神異常平靜。
洛宴眉眼彎了下,等著金發局長的後續。
“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我希望你不要再胡鬧。”上古,天啟,明殊……各種各樣的問題突然都冒出來。
“我胡鬧?”洛宴低笑兩聲,他慢慢的道:“上古為什麽會出現,不如你去問問明殊,她或許知道,至於天啟……九少已經將其中一個交給她。”
“這些事跟我都沒關系,不知道我胡鬧在哪裡?”洛宴往會議室外走,走到會議室大門的時候,他回頭:“比起九少來,我已經很聽話了,是吧,祁鶴。”
會議室的金屬門緩慢合上。
-
洛宴走出會議室,前面是一條通道,此時通道上沒有人。
他垂著頭走過通道,低垂的眼睫,擋住他眸子深處的晦澀。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麽。
通道的光突然暗了一下,洛宴踏出去的腳滯在半空。
後面有凌厲的風聲響起。
洛宴腳下一轉,閃至一側,貼著冰冷的通道。
“背後偷襲人,這可不是女孩子能為的,很不可愛哦。”
明殊立於虛空,此時正調轉方向,朝著洛宴攻來:“現在不是偷襲。”
洛宴不得不閃避。
明殊沒有實體,洛宴壓根抓不住她,偏生她能攻擊到他。
“這不公平!”
明殊抓著洛宴衣領,順著他手臂,扼住手腕,撂翻在地:“我只是想打你,要什麽公平。”
洛宴:“……”
“當時我也沒辦法,要不是我,他能恢復記憶!”
明殊踩著他:“哦,那跟我打你有什麽關系?”
洛宴恨得牙癢癢:我都是為了他,你還打我?”
他都是為了誰!
為了誰!
“你為了他,可是打了我一槍。”明殊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俯身瞧他:“我難不成要將他拱手讓給你,好報答你的恩情?”
他為了祁禦,難道就能讓自己無視,他對自己動手的事實?
不可能的!
她可沒那麽好打發。
洛宴:“……”
誰稀罕那個中二病自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