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聘果然停了下來。

  他撐著身子瞧她。

  “當真？”

  “當真。”

  沈聘想了想：“那好吧。”

  明殊松口氣：“解藥，把解藥給我。”

  沈聘道：“這是宮廷秘藥，沒有解藥，或者我就是解藥，你要是……我可以繼續。”

  明殊：“……”

  下去！

  給朕滾下去！！

  -

  沈聘蹲在浴池旁邊，他悄悄的伸手，想摸明殊搭在旁邊的手。

  “別碰我。”他一碰泡的涼水都白泡了。

  等朕好了，朕不打死你！

  沈聘委屈的將手收回去：“你什麽時候娶我？”

  明殊不想說話。

  朕想靜靜。

  別問朕靜靜是誰。

  沈聘等了一會兒，明殊沒有反應，許是明白之前自己乾的有點過分，他也不問了，安靜的等在旁邊。

  明殊感覺身體的燥熱退得差不多，從浴池裡出來。

  沈聘不知何時趴在旁邊的軟榻上睡著了。

  明殊揍他的願望落空。

  -

  翌日。

  沈聘睜開眼，又閉上眼，睡迷糊的腦袋慢慢的運轉起來。

  他伸手摸著身上的被子，又轉頭看看四周。

  這是她的房間。

  明殊吃完早飯回來，就見沈聘坐在床上傻笑，忍不住嘴角一抽：“起來了就趕緊滾回宮去。”

  沈聘衣服亂糟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乾過什麽不要臉的事。

  他從床上下來，伸手就抱住明殊。

  “丞相大人，那個什麽桓蘺你會解決的對吧？”

  “……嗯。”朕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解決，到時候現場發揮吧。

  沈聘摟著明殊脖子要親他。

  “別親我。”明殊有點虛，往後仰。

  昨天晚上她琢磨一晚上，那藥只能塗在唇上，估計是為了讓自己不沾上，所以塗了一層蜜糖，難怪那麽甜……

  沈聘眨眼：“昨晚都被你親沒了，已經沒有藥效了。”

  說完他還舔了舔唇：“你看。”

  明殊：“……”

  沈聘不要臉的往前湊：“我要今天晚上才能見到大人，親一個嘛。”

  “不要。”

  “要嘛。”

  “不！要！”

  外面響起敲門聲，沈聘摟著明殊不撒手，明殊只能配合的親了親，然後將他扔出窗外，鎮定的去開門。

  “大人。”沈聘趴在窗戶上，明殊按著門栓，回頭瞧他。

  晨曦的光將他籠罩，她聽見他的聲音傳過來：“我最喜歡你了。”

  沈聘的腦袋消失在窗戶，明殊拉開被人敲得砰砰的門。

  景榆的手差點敲到明殊腦門上。

  “大人，剛才屬下好像聽見說話聲了？您和誰說話呢？”

  “你聽錯了。”

  “沒有，我真的……”景榆見明殊那一臉認真，聲音不免小下去：“那可能是屬下聽岔了。”

  不會是大人在房間裡面藏了什麽人吧？

  上次大人還可疑的問她，娶個女子的事來著……

  她管不著大人的喜好，她只是一個下人，大人問她，她就說，大人不問，她也不能越矩。

  “找我什麽事？”

  景榆趕緊壓住亂飛的思緒：“這是今晚宮宴的衣服，屬下剛拿回來，您試一下，看是否合適。”

  明殊點點頭：“沈聘……”

  景榆疑惑。

  “沈聘喜歡什麽？”

  “七殿下喜歡……”景榆想了想：“特別喜歡什麽倒是不清楚，但是聽聞七殿下喜歡收集奇珍異寶。大人是打算送七殿下東西嗎？”

  今天晚上的宮宴主角就是七殿下，景榆也沒多想。

  明殊在腦中過濾一遍府上有的東西，隨意的應了一聲，沒說送，也沒說不送。

  “大人，您說那個桓蘺殿下，為什麽要點名七殿下？”

  “七殿下是好看，可他……”

  “在別國眼中，沈聘那樣的才是正常的選擇。”鳳麒國是女尊國，但是北越不是。

  景榆：“……”

  好像有道理。

  -

  因為有別國使團，之前舉辦宴會的宮殿，和現在舉辦的宮殿完全不能比。

  能來參加這樣的國宴，那也是經過千挑萬選，長得醜都沒資格站在這裡。

  “丞相。”

  “丞相大人……”

  “那就是丞相啊，聽說她連侍君都沒有呢。”

  一些沒見過明殊的男子圍在一起對著明殊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上前：“丞相大人，我……”

  “七殿下……”

  門口此起彼伏的響起聲音。

  “七殿下萬福。”

  “七殿下……”

  明殊往外面看去，沈聘依然華麗得能碾壓全場所有人，他目不斜視從殿外進來，徑直往明殊的方向走。

  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忽的一頓，衝和明殊說話的那個男子招手：“你過來。”

  男子微微瞪大眼。

  關於這位七殿下，家裡可是千叮囑萬囑咐，就算長得好看，也絕對不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被人看不起的。

  男子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入了這位殿下的眼，心中疑慮重重，硬著頭皮走過去。

  “七殿下萬福。”

  其余人的視線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但此時也都偷偷打量，想看看這位七殿下想幹什麽。

  沈聘衝他笑了下，聲音清婉：“我披風落在外面，你幫我去取一下吧。”

  “是……是。”男子行個禮，一溜煙的跑出大殿。

  眾人：“……”

  就這事？

  還以為有什麽好戲看。

  沈聘暗中衝明殊挑挑眉，示意她少和別的男子勾搭，他可都看著呢。

  明殊心底好笑。

  他沒撲上來，已經很出乎意外。

  不過……

  他要是男兒身，他可能真的會撲上來。

  整個大殿呈階梯式，最上面是女皇，第二階是皇子皇女，第三階則是明殊這樣的重臣，家眷都依次坐在後面。

  沈聘的位置在上面一階，本來他該一會兒再來，但是他想見明殊。

  可是發現來了也沒用。

  又不能說話。

  沈聘撐著下巴，盯著明殊的方向，他看上去是在發呆，這位公共場合一直這樣，也沒人覺得奇怪。

  “七殿下，您的披風。”之前出去的那個男子拿著披風回來。

  沈聘稍稍抬眼：“放下吧。”

  “是。”

  男子放下披風，哪裡還記得之前和明殊搭訕的事，趕緊溜回自己的位置。

  -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

  桓蘺和沈玉一起進來，雖然是和親，但桓蘺在北越可是皇子，和鳳麒的皇女一個地位。

  明殊看著那個一身紅裳，妖裡妖氣的男子坐到斜對面，正好在沈聘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麽安排的。

  明殊盯著桓蘺瞅好幾眼。

  總覺得這個桓蘺在躲著她……

  會躲著她的……不會是洛宴那個傻叉吧？

  *

  桓（h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