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層。

  明殊站在兩層的交接處。

  她微微握緊祁禦的手，祁禦疑惑的看她，之前小五讓她看一眼這幾層，她沒有上過第十層。

  小五也沒提，似乎第十層上沒東西。

  她牽著祁禦走上台階。

  祁禦看到上面有一扇門。

  和塔門差不多的門。

  明殊站在門前，手指貼著門，良久才用力往裡面推。

  然而……

  沒推動。

  明殊：“……”

  這就尷尬了！

  “媳婦兒？”

  “咳……”明殊用了點力，依然沒推動，這破門！

  竟然推不動了！

  “寶貝，站遠點。”

  “哦……”

  祁禦往後面退開一點，他看著自家媳婦兒摸出一把大刀，活動下手腕，朝著那扇門砍過去。

  刺啦——

  刀劃過門，只有零星火星子亂飛，留下細微的劃痕。

  門，紋絲不動。

  明殊：“……”厲害了啊！

  就在明殊琢磨換個武器的時候，門上突然出現一副畫面。

  一個男人站在畫面裡，正凝視著她。

  男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穿著萬鏡界很久以前的服飾。

  明殊退後一步：“你誰啊？”

  那人自信的笑笑：“明殊，別白費勁，你劈不開這扇門的。”

  明殊挑眉：“郤衡？”

  “這個名字……”男人歎息一聲：“好久沒有聽過了，你也可以這麽叫我。”

  “呵。”

  明殊用刀撐著地面：“你還挺能算計的啊。”

  郤衡道：“時間，對我們來說，早就不重要了不是嗎？”

  “不重要追求什麽長生？”明殊轉了轉刀：“你去死算了。”

  郤衡：“……”

  他剛才那句話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

  “說吧，你想幹什麽呀？”明殊開門見山的問：“控制天啟塔？稱霸萬鏡界？這理想還是不錯的。”

  “當年幽水之戰，你屠盡萬人……”

  “誒，不要往我頭上扣帽子，這可是天啟塔授命讓我殺的。”

  祁禦錯愕的看向明殊。

  雖然他猜測幽水之戰，她肯定參與過，但是……

  屠盡萬人……

  “……”郤衡表情微變：“它根本沒有讓人殺了他們。”

  明殊無所謂：“哦，那是我理解有誤咯。”

  郤衡：“……”

  “那麽久遠的事，你難道想跟我復仇？說起來，你族輩的屍體，還在外面幽水中，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郤衡搖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明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能理解我什麽心情？”

  他身子微微側開，後面的場景顯露出來。

  那是一根柱子，金芒環繞，鐵鏈交錯。

  郤衡道：“你被困在這裡多年，突然可以出去，你殺他們泄憤，我完全理解。”

  祁禦呼吸一滯。

  果然是這樣嗎？

  她曾經……被關在這裡過。

  祁禦握緊明殊的手。

  明殊神色未變，連語氣起伏都未變：“那你很厲害哦。”

  郤衡再次擋住身後的柱子：“毀掉天啟塔，應該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吧？”

  明殊略微好奇：“你想毀掉天啟塔？”

  郤衡不否認：“我謀劃這麽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如果沒有天啟塔，怎會有……幽水之戰？”

  “所以你算準幽水出現……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控制天啟塔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沒事你慢慢說，下面還得打一陣。”明殊摸出一把椅子，招呼祁禦過來坐下：“來，開始你的演講。”

  郤衡：“……”

  郤衡對明殊謎一樣的自信態度，表示疑惑。

  自己謀劃這麽多年，他也需要聽眾，來展示自己的成果。

  所以郤衡並沒拒絕。

  “此事還得從幽水之戰說起，不過要從幽水之戰後……”

  如谷奶奶所言，郤家在幽水之戰後，因身懷異寶，被萬鏡界眾人追殺。

  本就在幽水之戰隕落不少族人，面對這些追殺，郤家很快就不敵。

  郤家人逃的逃，死的死，也有出賣族人，以求活命的。

  郤衡則帶著小部分族人逃難。

  他想利用，從天啟塔中，得來的力量，回到過去。

  改變這一切。

  那股力量，並不好控制，他遭到反噬，以失敗告終。

  之後多方嘗試，終於掌握到控制之法。

  可是他沒有回到過去，反而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之後又屢次使用力量，卻都沒辦法返回萬鏡界，反而是因為使用過度，導致他力量衰竭。

  最終停留在祁禦所在的世界。

  他發現某些世界其實是依附一個世界，而那些依附的世界，蘊含有強悍的力量，且極容易出現問題。

  他便在那個世界停留下來，休養生息。

  他先利用天啟，讓那個世界出現問題。

  之後便從中獲取那些世界的力量，不過他不敢做得太過，因為這些世界力量，他並不能完全承受，得一點一點的來。

  “那個和諧號呢？”怎麽找上朕的。

  郤衡表情有點古怪，像是一言難盡：“這真是個意外，我都沒想到的意外。”

  上古是被時空管理局廢棄的初代系統，他正巧遇見，所以便將其收為己用。

  和諧號自然不止一個宿主，不過那些人很快就會死掉，和諧號不斷契約新的宿主。

  他沒想到，和諧號……也就是上古，能到達萬鏡界。

  後來他琢磨，應該是天啟的關系。

  “這大概就是上天都幫我吧。”郤衡抬頭看向明殊：“對吧。”

  “那你還挺幸運。”這套路怎有點熟悉呢？

  郤衡認同的點頭：“我確實很幸運。”

  他看向祁禦：“不但遇見了你，還遇見他。當時天啟被人發現，我還以為自己會功虧一簣，但是卻和他遇見。”

  “他體內純淨的靈氣，你應該也發現了，那是天啟最需要的力量。”

  祁禦皺眉，他不知道他身體裡有什麽靈氣。

  郤衡繼續往下說：“所以……我故意讓那些人發現天啟的秘密，讓他們依靠天啟，去往不同的世界。”

  “他們不知道，每次毀掉一個位面，實則都是在壯大我。”

  “後來你出現，我覺得自己應該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郤衡道：“我知道你不是那麽好控制，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控制你。”

  明殊眸子微眯：“所以你讓和諧號慫恿我談戀愛？”

  郤衡點頭，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愛情能讓人喪失理智，甚至是放棄一切。事實證明，我的這個戰略，很成功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