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笙俏皮地眨了一下眼，“也許就像你之前說的，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邊的人。就像你對我了若指掌一樣，我對你又何嘗不是。”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音在想，她現在的情況算不算是這種呢？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沉悶。

  杜雅笙拉來擺在梳妝台前的椅子放在床邊，她坐在椅子上，和坐在床上的顧音對視。

  她等著顧音開口，而顧音則在琢磨著如何開口。

  “算了。”

  顧音忽然長出口氣，“雖然在你回到如今這個時代後，你一直刻意避開京城，也避著我和我哥，但其實我們兩個一直在暗中關注你。我之前在想，要更謹慎地措辭，以免勾起你對城哥的不滿，畢竟類似的事情你們之間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你總是怪他太過獨裁，也太專製，做事不和你商量，就自己一個人悶頭背負起所有等等，但是我現在放棄了，因為我覺得，以你和城哥現在的感情，就算你們之間發生一些小矛盾，應該也不會有多大影響才是。”

  “你這麽說，我心裡就有個底兒了，雖然具體的我猜不出來，但大的方向我已經掌握了幾分。”

  顧音笑了下，“那麽你覺得，我們瞞著你的，又是什麽呢？”

  杜雅笙很冷靜地說：“首先，這一定是和阿城有關的，而透過你方才的說辭，我認為，應該是他故態複萌，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又一個人偷偷摸摸背負起一些東西，卻出於“為我好”的苦衷而特意瞞著我，對嗎？”

  顧音讚賞地笑了笑，“果然你很了解他啊。”

  “所以呢？”杜雅笙將左腿疊在右腿上，她竟冷靜的不可思議。

  顧音本以為杜雅笙會發火的，可是並沒有。

  雖然說顧音自忖很了解杜雅笙，可是杜雅笙重生之後性格變化很大，她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有點摸不透杜雅笙了。

  “其實倒也算不上什麽大問題，我之所以幫著城哥一起瞞著你，不過是因為那是城哥的期望而已。”

  杜雅笙歎氣，“你就直接說了吧，不要再吞吞吐吐了，你該知道，其實我這人耐性很不好，所以又何必再在這裡吊我的胃口？”

  顧音攥緊了粉拳……“青爵，你知道鬼門嗎？”

  “修真界的鬼門？”

  “沒錯。”

  “我知道。”

  杜雅笙點著頭。上一世的自己對修真界的了解並不多，甚至可以這麽說，上一世，杜雅笙最巔峰的時候，便是和顧音、火凰組成一個鐵三角，三人一起闖蕩諸星山的時候。

  而這一世，杜雅笙也從未進入過修真界，她對修真界有限的了解，也是源自於黑龍殿。

  但，鬼門。

  鬼市。

  杜雅笙記得，鬼市，便是鬼門旗下的產業之一。

  顧音說：“城哥是鬼市之主，同時，他也是鬼門之主，而多年前，鬼門並不叫這個名字，它叫做“慕府”，上一任的掌權人便是城哥的父親，而據我所知，城哥的父親，也便是我的姨丈，當初是修真界的一域霸主，地位和你的親生父親喬先生相當，並且還和喬先生私交很深，算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