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得知“抹殺 B 計劃”失敗，他眉頭微皺。

  電話裡的人小心翼翼地說：“田中先生，我們差一點就要得手了，真的只差一點點！但是……但是突然有人衝著我們的輪胎開槍，車子失控，中野也趁機逃走了……”

  軍人是光明和正義的象征，然而，不一定好人堆裡就沒有壞人，也不一定壞人堆裡就沒有好人。

  用一句話來形容，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而人又分百種。

  田中這個人，是好是壞，真的說不清。

  他效忠於山下將軍，與山下的心腹緒方推心置腹，他的字典裡沒有“背叛”二字，就算有一天山下將軍讓他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從山下的立場講，田中，是個忠誠的下屬，是個好人。

  然而這個好人的定義很狹窄，比如換成另一種立場，對那些被田中透過各種不光彩的手段處死的“背叛者”，還有與他為敵的敵人們，他的殘忍狠辣，十惡不赦，他毫無疑問是一個壞人。

  像今日發生在中野身上的這種事，並非頭一回。

  田中秉承著著寧可殺錯絕不放過的行事方針，哪怕只是心存一絲懷疑，都不留任何活口。

  因為很多時候，婦人之仁等同放虎歸山，他寧可做個血腥的儈子手，也不願因一時仁慈為自己招來無窮的後患。

  所以，他私底下養了一批人，這些人不是軍人，專門為他乾見不得光的黑活，但這還是頭一回失手。

  沉默兩秒，田中說：“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田中手肘拄在桌子上，他十指互扣，頂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思量了許久。

  中野逃走了？

  那個開槍射穿輪胎，幫助中野逃走的人又是誰呢？

  田中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東野壹人。

  一定是那家夥沒錯！

  長籲口氣，田中心裡有些煩躁。

  “真是該死，最近似乎就沒一件順心的。”

  擺在桌子上的座機電話再次響起，田中拿起聽筒接聽電話。

  “喂，田中嗎？”

  “是我。緒方先生，您得空了？”

  緒方溫潤地笑道，“對，赤木剛走，我已經上車了，再過二十分鍾就能到你那裡。”

  田中“哦”了一聲。

  “那兩條漏網之魚已經被我帶回來了，隨時聽候您處置。”

  “不急。”

  就在這時，田中忽然聞見一縷異香。

  那香氣清新馥鬱，卻令田中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記得，他這屋子沒點熏香，那這香氣又是從哪來的？

  “田中、田中？”

  聽筒裡傳來緒方先生的聲音。

  田中醒神：“啊，實在失禮。”

  “你怎麽了？剛才我叫你好幾聲，始終沒回應，你這樣子叫我很擔心啊。”

  田中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點神經衰弱，一不注意就溜神了。”

  緒方先生暢快笑道：“倒是難得，你這個工作狂竟然也有這種時候？說起來，你這兩年一直沒有休息過，回頭我幫你向山下將軍申請，等這次的事情忙完後，就讓你休一個月長假，也好讓你好好的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