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將手背在身後,他沉眉看著杜雅笙。
杜雅笙被葛先生看的有點心慌慌的。
“額,老師……您這是?”
“你和我過來一下。”
“額,是……”
杜雅笙心裡直打鼓,也不知葛先生一大早地就來找自己是為了何事?難道是因為她任性地跑來香港的事情?可當初在深圳的時候,她也並非一聲招呼也沒打,她記得她有留下紙條交代自己的行蹤和去向。
所以,葛先生今日到底是為了哪搬?
杜雅笙和葛先生來到樓下的花園,那些花卉在晨曦下迎著朝霞,花瓣間已盛滿了露水。
葛先生望著花園中一派欣欣向榮的美景,眉頭卻打了個死結。
他像是在想什麽事情,杜雅笙也沒敢打擾,於是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地站定在葛先生身後。
好半晌後,葛先生歎了口氣。
“孩子,你我這份師徒之名,是我厚著臉皮硬拽過來的,論起醫學和丹術,這當今世上,怕是沒幾個能比得上你。畢竟那回升丹可不是人人都能煉製出來的,就算是我,哪怕如今已掌握丹方,可試了很多次,一次也沒成功過。說來慚愧,你雖然管我叫老師,可我卻沒什麽能教你的。”
杜雅笙心裡打了個滾,“老師此言差矣,雖說我們的師徒關系其實是一場交易,但您曾承諾幫我庇護杜家和白家,這份恩情徒弟銘記在心,一日也不敢忘。”
葛先生滿面嘲諷,“是啊,當初確實有這個交易來著,可今時不同往日,你的父親喬先生,就連我們藥族的族長見了他都要禮讓幾分,以喬先生和擎天盟的勢力足以庇護杜白兩家的周全。”
杜雅笙心道,怪不得老師的表情那麽嚴肅,原來他心裡竟有了這樣的心思。
葛先生繼續說,“所以,你我的師徒之名也該到此為止了,我什麽也給不了你,相反,若叫人知曉我竟收了喬先生的女兒為徒,反而還會為我自己帶來不少的好處,那對你不公平。”
杜雅笙抿了一下嘴,“老師,您是對雅笙有什麽不滿嗎?”
葛先生詫異地轉過身來,“絕無不滿,你怎麽會這麽想?”
杜雅笙歎氣,“說得難聽點,當我低微時,抱上您的大腿得一時安逸,而現在我有了更加強大的靠山,就棄您於不顧,這和卸磨殺驢又有什麽區別?”
葛先生搖頭,“這件事是我提出來的,而不是你,所以你心裡不要有任何負擔。”
杜雅笙苦笑了下,“老師,這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們之前,或許一開始產生交集是因為利益,彼此恰好有對方需求的東西,於是便做了一場交易,可是老師您待我如何,雅笙心中有數。”
“你這孩子怎就不聽勸。”
杜雅笙吐了下舌頭,“我要是聽勸,我就沒有老師也沒有師兄了,您還是趁早歇了這個心思吧,總之我是不會同意被您逐出師門的。”
其實葛先生這一整晚都在糾結這件事情,也是因為太糾結直到天亮都還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