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笙挑眉：“所以呢？”

  秦丹青回答：“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做個餓死鬼。”

  眼珠子仍然直勾勾地盯著杜雅笙的雞大腿，那雞大腿已經被杜雅笙咬下了一塊兒，露出裡面白嫩多汁的雞肉。

  她困難地吞咽著喉嚨，簡直都快移不開眼了。

  杜雅笙暗笑，看來對於這個秦丹青而言，美食的誘惑力非常的大嘛。

  “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我素昧平生，而我也從未招惹過你，更未損過你的利益，可你卻突然對我下狠手，當日在洛家，那迷煙裡面摻了什麽東西，我想你這個當事人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秦丹青的眼神恢復了清冷。

  杜雅笙繼續說道：“你敵視我，仇恨我，我始終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秦丹青冷漠說：“你自己做過什麽你心裡清楚。”

  杜雅笙滿臉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在廢話嗎？我要是真的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問？”

  “那看來是你做過太多惡事，以至於那些惡事太多，連你自己都沒辦法樁樁件件記住了。”

  杜雅笙偏頭思量了一下，“唔，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我所言所行全有出處。我承認自己曾做過惡事，我這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的鮮血，但沒人惹我，我也懶得動手，有人惹我，又或者是對我親朋好友出手，那超出我能容忍的底線，所以我必須動手。”

  秦丹青深深地看著杜雅笙：“你有你的行事準則，我也有我的為人作風；杜雅笙，我不得不說，其實我內心深處有些欣賞你，但我這個人一向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那日我在洛家所為，其實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比起你曾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我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只可惜我所有計劃都被你看穿，最後就連我本人都被你揪出來了。”

  他？

  杜雅笙一愣。

  她就說嘛，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過秦丹青的坦誠倒是讓她耳目一新。

  此前那些反派落在她手中，不是哭訴求饒，就是死不悔改，可是秦丹青給人的感覺，卻更加趨向於堂堂正正。

  “說了這麽多，可我還是沒明白。”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你想要動手，盡管放馬過來便是。今日我秦丹青落在你手中，我自知求生無望，所以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即便是死，秦丹青也想死的有尊嚴一點。她不喜歡被人像是貓戲老鼠般逗弄，更不願自己的人格和尊嚴被別人踩在腳底下。

  這也是她沒什麽沒有求饒，因為她認為，她和杜雅笙之間的恩怨，非常深，就算她當真求饒了，杜雅笙也未必會放過她，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費勁巴力地去做那些無用功？

  只不過……

  瞄眼杜雅笙手裡的雞大腿，秦丹青有點哀怨地想道：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人死了，但嘴巴還沒吃夠呢。

  看來她秦丹青要做一個餓死鬼了。

  杜雅笙低低一笑，“你倒是心裡明白，也是一個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