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笙語畢，衛國量的臉皮直抽抽。

  “咳咳，這個……這個嘛……”

  嗯，看來一頓胖揍是少不了的。

  衛國量心裡慌慌的，當從屋子裡面出來的時候，他看向正在院子裡和杜家老爺子一起澆花除草的杜洪軍，心裡那叫一個忐忑啊。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雖然猶豫了好久，但衛國量仍是決定，罷罷罷，早死早托生！

  這般為自己打氣，衛國量便大步朝杜洪軍走了過去。

  “洪軍，你和我來一下。”

  杜洪軍本是背對著衛國量的，他一聽見衛國量的聲音，心下便已有了預感。

  於是放下鋤草用的小鋤頭，拍了拍粘在手上的泥土，旋即慢悠悠地站起身。

  “爹，您先忙著，我等會再來。”

  “嗯，去吧。”

  杜洪軍和老爺子打了聲招呼之後，便朝衛國量使了個眼色。

  兩人離開了杜家，一前一後，徑直來到了小縣城的外面。

  在人煙罕至的黃土道上，杜洪軍似笑非笑地看著衛國量，道：“老衛啊老衛，你這嘴巴可真是嚴實啊。”

  杜洪軍又不是傻子，早先秀荷昏迷的時候，聽見衛國量一口一個“秀荷”，而不是“傅雪”，他心中就已有了一些猜測，之後周靜要求和衛國量“談談”，還提到了一個關鍵詞“十多年前”，他又有什麽好不明白的？

  杜洪軍心道，怪不得衛國量這些年一直沒娶媳婦，原來這心裡頭早已有了人，也怪不得半年前在美雅，當秀荷化名傅雪，以傅雨柔“遠親”的身份出現時，衛國量一看見人家就兩眼冒光各種追求，沒多久兩人就開始了同居的生活。

  按理來說，這一切和衛國量的性子是非常不符的，但如果說衛國量早就和秀荷認識了，那麽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這個……咳咳咳，事關重大，那些年在村子裡，咱們兩家的處境都不好，我就沒敢把秀荷的事情告訴你，這不是怕你們一家和我一起擔著風險嗎？”

  杜洪軍瞪了衛國量一眼，“衛國量啊衛國量，這麽多年的兄弟，難道是白當的？我杜洪景是什麽性子，別人不知道，但你衛國量總該知道吧？”

  衛國量連忙解釋：“我知道你義氣，但你老兄和我不一樣，我只有恆哥兒那麽一個侄子需要看管，可你呢，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兒閨女，我哪敢把你們一家子全都牽扯進來？”

  “來來來，衛國量，你站著別動，先讓我揍一頓！”杜洪軍擼起了袖子，不管怎說，他都非得揍衛國量幾拳不可。

  雖然衛國量說得很在理，他有妻有兒，又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果真的把他牽扯進去，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了，沒準會害了自己這一大家子。可是一想到衛國量居然瞞了自己那麽久，杜洪軍的心裡就一股悶火兒。

  他掄起拳頭衝向了衛國量，衛國量也知道，就算漂亮話說得再好聽，自己也還是理虧的，所以就傻站著一動不動。

  等拳頭快要轟在衛國量的臉上時，杜洪景突然頓住了：“老衛，你說你這麽乖，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