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顧音納悶，“青爵，你怎麽……”

  顧音想說，這件事情杜雅笙怎麽知道？在此之前，不管是她，還是寒爵，都從未對人提起過這件事。

  杜雅笙笑了笑，“兜兜轉轉，真是沒想到，我們竟全和她有關。”

  杜雅笙抱著白白坐在地上，空間很乾淨，但血池附近，濕潤的泥土仍然有點髒，可此刻杜雅笙腦子裡面亂哄哄的，已顧不得太多。

  她安靜梳理著自己的思緒，在此期間顧音也已了悟過來。

  “青爵，難道你的重生，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你猜對了，可惜沒獎。”

  杜雅笙笑了下，旋即徐徐說出自己的事情，“當初被柳菱悅槍殺，是仙醫令我重生，而我所知道的版本，仙醫這一聲醉心癡迷於醫術和煉丹之道，但也因此而耽誤了修煉，她感念於自己大限將至，想找個人為她養貓，偏巧她遇見了我，也選中了我。”

  “但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顧音說，“依你說的，在遇見你時，她的心態非常平和，甚至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並已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實。可是我們遇見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眸中充滿了恨意，活像是有什麽目標尚未完成，就算是冒天下大不諱，她也想要為自己拚一次。簡而言之，對於“生”，她很執著。”

  這就有些矛盾了。

  二人所形容的，仿佛並非一個人，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

  杜雅笙眯起眼回憶著，“我記得，仙醫和我一樣，臉上有一顆小痣，但她的痣並非藍色，也並沒有長在眼角，而是在這裡。”

  她點著自己的額頭，對顧音說：“那是一朵梅花形狀的血紅朱砂痣。”

  “這就沒錯了！”

  顧音點著頭，“我們遇見的那位，雖然外表蒼老，可朱砂痣紅的像是在滴血一樣，看來她們的確是同一個人，只是不知，在你死後的那些年中，她到底遇見了什麽，心態竟發生這種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杜雅笙也沉思了半晌，“蒼老，白發……我遇見她時，她容顏很好，看起來非常年輕，皮膚狀態也像是保持在巔峰。”

  “然而我們遇見她時，她已雞皮鶴發，像有八九十歲。”

  杜雅笙沉默了半晌，她針對這點進行思索，可想了很久仍是想不通。能確定的是，在自己死後，仙醫遭遇了某些變故，此變故令她心性大變，並使顧音回到現在的時代。

  我們……

  杜雅笙想起顧音一直在強調我們，她心裡已猜出幾分，但仍是求證似的問。

  “那麽，是在仙醫的幫助下，你們找到修真界的傳送陣，並且，你，和寒爵，你們兩個，透過那個傳送陣，一起來到了89年？”

  顧音看著她，那溫柔而沉靜的眸光像帶著眸中發人深省的深刻意味。

  清風吹來，浮動了顧音的長發。

  她點著頭，道出肯定的答案：“是的，我，和他，我們一起回來了。”

  杜雅笙長籲口氣。

  “一起啊……”

  看來，擁有前世記憶的人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