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被說中了心事，她抿了一下嘴。

  “呵。”

  杜雅笙低低的笑著，旋即圍繞著香梅賺了半圈。

  當來到香梅的身後時，她猛然拽住香梅的長發，狠狠往下一拽，迫使香梅因為頭皮吃痛，不由得高高仰起了面孔。

  “我不想勸你，也不想多說什麽，我現在隻覺得很憤怒，因為是你們這些人，害我三叔傷成了那樣。我這個人一向最睚眥必報，而我信奉的，也正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三叔，她竟然管白三爺叫三叔？

  香梅隱隱猜出杜雅笙的身份，這是一個白家的人！

  香梅正這般想著，就聽杜雅笙繼續說道：“十分鍾後，我希望你還能像現在這麽硬氣。倒戈南越，背叛自己的國家，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香梅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杜雅笙笑著，即便仍然頂著一張平凡無奇的雀斑臉，可那妖嬈絕媚的笑容，卻充滿了勾魂奪魄的味道。

  就連香梅這個女人，看著杜雅笙那樣的笑容，都不由得在此時此刻，微微地有些閃神……

  杜雅笙一直認為，對待敵人，要夠狠、夠黑，可是有些人，如若一刀殺了，真的太便宜了。

  就像是《基督山伯爵》一書中，化名水手辛巴德的伯爵，曾對法國貴族弗蘭茲說過：“如果一個人，用最殘酷、最痛苦的方法毀滅了你的父親、母親，奪走你最親最愛的人，在你的心裡留下一個一生都無法愈合的傷口，但社會對你個人的補償，只是斷頭機上的刀子，把那個凶手的脖子割了一下。讓那個使你精神上痛苦了很多年的人，隻受幾秒鍾身體上的罪，你認為這種懲罰，夠嗎？”

  答案自然是，不夠的！

  對杜雅笙而言，殺人很簡單，可如果只是簡單乾脆的一槍斃命，真的不解氣。

  這世上，死的方式有很多種，而如何讓人備受痛苦的死去，才是值得她研究的方向。

  所以，重生之後，因為杜健淮險些被上官桐害死，她找到了上官桐和梁遠川。

  她把上官桐廢了，但對梁遠川，她並沒有采取任何血腥的措施。

  即便她心知肚明，上官桐只是被人當槍使而已，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包藏禍心的梁遠川。

  可她報復梁遠川的方式，並非肉體上的折磨，而是逼迫梁遠川向她下跪！

  踐踏那個男人的自尊和傲氣，把那男人最重視東西，踩在腳下，讓他蒙羞！

  精神上的折磨，遠比身體受到的傷害意義更加可怕。

  因為身體的傷口容易愈合，但精神的重創，卻猶如跗骨之蛆，讓人這一生都備受煎熬。

  從某種方面而言，前世慕容城的死，對杜雅笙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和折磨？錯非如此，在重生之後，她也不會幾次三番地想把慕容城推開……

  所以，眼下，這個香梅，她不會殺，她只會讓她活得比死還痛苦。

  ………

  在天亮之前，慕容城來到審問香梅的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