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

  接下來，杜雅笙又開始說起那四大並發症。

  “這四大並發症，其一是甲減合並硬皮病，其表現為四肢末梢青紫、麻木、疼痛，多於冬季或遇冷而誘發，顏面及四肢皮膚菲薄，變硬，末稍呈青紫色，四肢活動緩慢。”

  “對！就是這樣，我之前便是因為手腳麻木酸痛，才被我之前那個老板辭退的，她說我這種狀態已經不能上班了，而他們那裡又不願養閑人……”提起這個，傅雨柔的心情又再次消沉了起來。

  杜雅笙輕拍傅雨柔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又開始說起第二項：“其二，甲減患者可能出現心悸、氣短、低血壓、脈搏緩慢而弱、心音聽診低鈍而遙遠，心臟擴大，心包積液的發生率為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四十之間，而心律失常者，最常見的是早持、房室傳導阻滯、不完全和完全性左束枝傳導阻滯甲減的並發症。”

  沈江林眼皮子一跳，怪哉，怪不得這小女娃這般淡定，原來真的是個有能耐的。

  他先前曾為傅雨柔號脈，脈象和杜雅笙所說，幾乎是一般無二的。

  杜雅笙又說：“這第三項，便粘液水腫性昏迷，多於冬季起病，受寒及感染是最常見的誘因，昏迷前常有嗜睡病史。患者有粘液水腫的各種表現，休克且皮膚乾燥發涼，面部虛腫呈黃白色，唇乾、舌胖大，眉、睫毛稀疏，頭髮脫落等。四肢柔軟，反射弱甚至無反射，腱反射松弛時間顯著延長甲減的並發症。”

  楊若英嘀嘀咕咕道：“難不成今天早上，傅大妹子的昏迷，就是因為這個啥啥啥水腫性昏迷的並發症？”

  “那第四個是什麽？”沈江林又問，這老頭居然還掏出一個小本子，在小本子上面寫寫畫畫，絲毫不見不好意思，做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而他這句詢問，也帶上了一點兒恭敬的味道。

  這老頭雖脾氣不好，但在學醫這方面上，卻是秉著活到老學到老，一直都很認認真真的。

  杜雅笙莞爾，“第四？不好意思，我忘了。”

  “啊？”

  “你說啥？”

  沈江林傻眼了，楊若英也是一愣，就連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傅雨柔，都不禁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神轉折。

  杜雅笙端起水壺，為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這開水是昨晚燒的，一燒完就趕緊灌進暖瓶，但暖瓶質地不好，隔了一夜，這水已經不燙嘴了，溫溫的，恰好是可以入口的程度。

  見杜雅笙慢悠悠地端著茶缸啜飲白開水，沈江林的眉毛一抽抽。

  杜丫頭，你也太小氣了，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報復我老頭子方才態度不好對不對！

  沈江林雙目怒睜，卻又敢怒而不敢言，生怕把杜雅笙惹急了，還真的不告訴他了，但本子已記到一半兒，前面的三樣都知道了，就差這最後一樣……要是就這麽放棄，他也太不甘心了！

  杜雅笙氣定神閑，她一副“我就不告訴你，看你能拿我怎樣”的小模樣，氣得沈江林呼呼大喘著粗氣，可楊若英卻憋不住地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