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灼華這話,皇帝全然沒有震怒之意,反而依舊肅穆從容:“愛卿可要好生養著,朕這大昭江山,還要依靠愛卿呢。”
“微臣不敢當。”
寧灼華恭聲回道。
就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早就習慣了寧灼華這漫不經心,但是……攝政王不知道陛下對她已經產生懷疑了嗎、
怎麽還是如此。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愛卿好好養傷,其他事務暫時先交給鎮北王負責吧。”
寧灼華手裡沒有任何公務,只有那臨水大營的兵權。
這皇帝的意思,不就是讓寧灼華交出兵權嗎。
眾臣嘩然。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安靜如雞。
不敢多言。
得罪誰都是他們承受不起的。
“愛卿們有何異議?”
皇帝轉而四下看看。
無人開口。
而後方才滿意的看向寧灼華:“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意見,那寧愛卿擇日便交出虎符,直接給鎮北王即可。”
“恕老臣有心無力,不能為陛下分憂。”
鎮北王突然雙膝跪地,直直的磕了個響頭:“老臣已年邁,這臨水大營,老臣實在是承擔不起。”
這就是擺明了拒絕這虎符。
拒絕成為大將軍。
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不過……鎮北王倒是聰明。
寧灼華從衣袖中拿出虎符了。
用紅色的錦繩系著,眉眼含笑,“鎮北王哪裡老了,區區虎符而已,有什麽承擔不起的。”
說著便要將虎符扔過去。
鎮北王立刻後退著擺手。
看著那虎符宛如看瘟疫似的,“攝政王才是眾望所歸的鎮國大將軍,老臣一屆文官,擔當不起。”
要說鎮北王也不是真正的文官,畢竟是皇親國戚,年輕的時候也上陣打仗,只是年紀大了之後,便開始在朝中做文官。
這次皇帝要扶持他,是想要將他拉入真正的保皇一族。
可惜……
如今並不是時候。
這不是,就把鎮北王嚇壞了嗎。
寧灼華恍然無覺,笑的雲淡風輕:“鎮北王再推辭,陛下可要生氣了。”
“陛下乃明君,自然不會為了此事與老臣置氣。”
鎮北王義正言辭。
順便將鍋甩給了隔壁鎮南王:“鎮南王乃陛下胞弟,又是在老鎮南王膝下長大,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定然比老臣更適合暫時主持臨水大營。”
鎮南王那個暫時二字出現,簡直讓皇帝臉色都黑了。
好,真是好得很。
朕如此信任,最後竟然如此。
皇帝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中怒意。
“鎮南王,你說!”
被突然砸中的鎮南王臉色沉靜,依舊肅穆,“啟稟陛下,史上沒有直系皇親國戚掌管虎符的例子,臣弟不敢。”
這是為了防止同室操戈。
所以虎符都是方才皇帝最信任的人手下。
這皇帝最信任的,從兩朝前開始,便是攝政王府寧家。
不然,這營中為何都是寧家將。
這代表的是歷史所有帝王對寧家的信任。
這次。
皇帝想要拿下寧灼華的虎符。
也難怪旁人不敢碰。
皇帝想要發怒。
但是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