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濃血噴出。

  “陛下！”

  將士們立刻扶住夙青城。

  驚呼道。

  夙青城捂住心口，推開將士們的攙扶。

  垂眸看向雪地最中心那個插滿羽箭的少年。

  萬箭穿心。

  眼神如冰封了似的，“大昭主帥已死，速速攻城，半年內拿下大昭。”

  “是！”

  三個月後。

  秦臻得知寧灼華的屍體運回臨都，並且暴露了一件舉世震驚的消息。

  “攝政王竟然是女的。”

  “不可能，如果是女的在戰場這麽多年怎麽會沒有被人發現。”

  “你說會不會屍體是假的？”

  秦臻一襲血色紅袍，走在前往大理寺的路上，但凡碰到議論寧灼華身份者，只有一個字：“殺！”

  無窮殺戮。

  滿身鮮血。

  一步一步踩著鮮血進入大理寺。

  “攔住他。”

  看著紅衣嗜血的男人，大理寺的守衛一臉驚恐，趕緊喊道，

  但是秦臻戾氣很重，那些人沒有等上前，就被秦臻一手揮散。

  殘肢橫飛。

  “啊！”

  驚呼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偏生沒有人敢再攔住了。

  大理寺少卿趕緊道，“快去，快去稟告陛下。”

  秦臻在大理寺如過無人之境。

  “寧灼華在哪！”

  一字一句，嗜血殘暴的聲音，差點把大理寺少卿嚇暈。

  “我我我，我不知道……”

  秦臻冷眸微眯，拳頭一捏。

  大理寺少卿立刻道，“我知道知道，這就帶您過去。”

  他這是認出了秦臻。

  當朝秦相啊。

  我的天。

  為啥秦相像是瘋了一樣，想起他方才說的話，難道是……

  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是秦相與攝政王有什麽不能說的故事。

  所以現在攝政王死了，秦相就瘋了？

  很快，秦臻便看到被白布包裹著的寧灼華的屍體。

  本來殘破的，被萬箭穿心的屍體此時已經被縫屍匠修複好。

  秦臻染著鮮血的手指，用白布擦了擦，掀開。

  這才露出她的真面目。

  閉著眼睛，不想是死去了，倒像是在睡覺似的。

  秦臻定定的看著她。

  握住她冰冷僵硬的手，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眼角血淚一滴滴滑下。

  “是她。”

  嗓音嘶啞，明明沒有說話，偏偏……

  整個人如同修羅一般。

  讓人不寒而栗。

  握住她的手指，像是要溫暖她似的，殊不知，自己的手指也冰冷的如同屍體。

  大理寺少卿驚恐的看著……

  秦相竟然將臉貼在攝政王的屍體上。

  而且閉著眼睛，像是隨著攝政王而死一般。

  難道……

  他剛才的猜測沒有錯？

  趁著這個機會，大理寺少卿趕緊跑出此間黑黑的屋子。

  捂住心口跳動的心臟，後背早就被汗濕透了。

  秦臻對他的離開視若無睹，現在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寧灼華。

  也只有寧灼華。

  至於其他人。

  很快都要下去陪她了。

  華兒這麽怕孤單，他會讓天下人給她陪葬。

  經過幾個月的運送，寧灼華的屍體其實已經開始腐朽了。

  除卻臉上依舊保持的比較好之外……

  身體被放著乾燥的藥物。

  這才沒有徹底……腐爛。

  但是秦臻一點都不怕，像是捧著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