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有什麽想法?”
聽到寧灼華不鹹不淡的話語,蕭景禦心裡有些打鼓,他不知道寧灼華問這事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她知道了自己暗中救下了陳啟之事。
可是,不應該的。
明明是天衣無縫。
一抬頭,便看到寧灼華漫不經心又戲謔的眼神,蕭景禦咳了聲,才回道,“陳府余孽一案可以交由大理寺查探,王爺是否忘了,父皇命你我查的案子,可是您被嫁禍之事。”
蕭景禦見寧灼華不說話,便不緊不慢的補充了兩句,“就是林峰被挑斷手腳筋的凶手,這和陳府余孽一案,並不相關吧。”
“誰說不相乾。”寧灼華眉眼突然松緩,那本就精致的眉眼,因著這輕緩的神色而變得更加的清雋如畫。看著驚訝萬分的蕭景禦,寧灼華不疾不徐的微啟唇瓣:“本王回臨都不過幾月,除了得罪過陳啟外,也沒得罪其他人了,六皇子說,還有誰想要陷害本王?“
“臨都人多而亂,王爺很可能無意中就得罪人了,也不一定便是陳府余孽。”蕭景禦閑閑的回道。
“六殿下所言甚是,不過倒是有為陳氏開脫之嫌。”
“本皇子不過是要王爺出示證據而已,如何便是開脫了!”蕭景禦也不甘示弱,即便是坐在輪椅上,面對著居高臨下的寧灼華,也是半分怯意不露。
這個時候,旁邊的蕭崢突然默默地開口:“其實要看是不是陳家人所為,去林府給林峰驗傷即可。”
“驗傷?”蕭景禦眉心一蹙,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對,驗傷!”蕭崢興奮道:“六哥,你難道忘記了,小時候陳啟可是教導過咱們防身功夫的,其中有一招對近身刺客,分分鍾斷掉他的經脈,據說是陳家祖傳絕技的分筋碎脈手,除了咱們兩個還有二哥之外,只有陳家子孫才會的,如果是陳家余孽的話,這斷了林峰筋脈的手法,應該看得出來。”
說著,便自告奮勇,“我會認,我去看!”
蕭景禦的臉色更黑了。
倒是寧灼華,卻沒有順勢將這鍋甩過去,反而頗為肅穆問道,“陳啟真的會功夫?他不是文官嗎?”
蕭崢天真的點頭,“是呀,陳閣老年輕的時候,還當過我爺爺的副手,不過後來生了一場重病,便不能領兵打仗,巧的是,後來參加中秋宴席,被先皇發現他的才華亦是出眾,高興之下便破格讓他入閣,一路坐到了閣老之位。”
其實蕭崢不喜歡陳閣老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曾經爺爺同他說過,陳啟當年與爺爺並肩作戰之時,遇了危險,便縮在身後,完全沒有一個軍人的血氣。
誰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造化,一路榮升。
可惜……最後胃口太大,還是落得九族被滅。
眼見著這話題要被帶偏,秦臻如同暗獄深澗中透著沁骨寒意的聲音傳來:“此事涉及甚廣,由本相稟明陛下在做定奪!”
說罷,輕撫了下袖袍,轉身離開。
寧灼華在他走出門口的時候,連忙跟上,“秦臻,本王還有事情要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