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涼低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直至消失。
寧灼華揮袖離開,背影挺直,明明方才手中才沾了人命,偏偏依舊風姿卓然,閑雲野鶴。
看著寧灼華離開的身影,二皇子腦海中滿滿的都是寧灼華那不輕不淡的話語。
她心尖上的……
頃刻,一道暖風拂過,蕭景嶺卻生生打了個寒蟬。
“殿……殿下……”
另外一個如同貓兒一樣扯著蕭景嶺的衣擺,眸帶水光的抬頭仰視蕭景嶺。
蕭景嶺細細看著這男子眉眼。
手指輕輕托起他的下巴,在男子期待的眼神中,說出冷血刺骨的話:“把他們都焚了。”
“是!”
原本帶寧灼華前來的黑衣侍衛沉聲應道,手腕一彎,招了招手,瞬間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動作麻利的將人拖走。
那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景嶺。
蕭景嶺低喃道:“要怪隻怪你這張臉。”
說罷,重新回了房間,留下一句話:“收拾一下,即可回臨都。”
他是放了試探的心思,而寧灼華明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卻偏偏將實情告訴他。
因為她不怕他說出去,無敵所以無懼。
蕭景嶺本來還有所波動的心思全部收攏。
如今的他,當真是鬥不過寧灼華,尤其是心智上。
寧灼華出了燕華樓,已經是用膳時間,一樓大廳內各種聲音源源不絕。
“爺,您要不用了午膳再走?”
掌櫃的迎了過來,諂媚的開口。
看著他躬身笑的一臉菊花,不知為何,寧灼華突然想到了白公公,眼底染上了抹暗芒,“不必,本王吃不消。”
說罷,也不管掌櫃的有沒有聽懂,寧灼華大搖大擺的出了燕華樓。
等到掌櫃的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嚇得腿肚子都抽筋了。
不知何時,外面已是雲開霧散,天氣甚是清朗。
一點都不想三五天內便會有暴雨來襲的樣子。
可是,寧灼華就是相信秦臻的話。
抿了抿唇,想到了方才在蕭景嶺房間內看到的兩個男子,嘖了一聲。
等到上了馬車後,赤桐隔著車帳將方才寧灼華離開後蕭景嶺如何處置那兩人稟清。
赤桐並未聽到裡面的回應,還以為寧灼華睡著了。
隔了會才聽到裡面染著凌冽寒氣的低緩話語,“真當是本王這麽好說話。”
侮辱她可以,但是侮辱她的男人,不行!天王老子都不行!
隔著厚厚的帳子,赤桐都能感受到自家王爺那語氣中的沉冷。
這等氣勢,他只在前主上身上感受到過。
那種溫溫淡淡便殺人於無形的氣勢。
默默地為蕭景嶺點了根蠟。
寧灼華此時看著車壁上的精雕,眸色卻陰沉的不像樣子。
難得一次,能看到向來平靜如水的攝政王如此震怒。
其實寧灼華震怒起來,還真不是莫白之前以為的那般平靜如水,之前不過是沒有遇到過讓她真正重視的事情罷了,這一世,能夠讓她震怒的,也就是涉及到了秦臻罷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秦臻是寧灼華唯一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