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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184.第184章 舊遊如夢(1)
  這一夜果然安適無比,平靜得讓黃梓瑕睡到天亮時,睜開眼還想了想,然後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窗外竹林瀟瀟,流泉潺潺。她披衣起身,推窗看見李舒白正在竹林中活動筋骨。

  她靠在窗前,右手握拳在雙唇前,擋住自己輕微的咳嗽——昨天那場大火,讓她的胸口至今乾澀微痛:“已經痊愈了?”

  他停下來望了她一眼:“嗯。”

  “早上要吃什麽?我先去給你點。”

  “和你一樣。”

  “不挑食,真好。”她說著,一眼又看到了站在林邊目瞪口呆望著他們的張行英。

  她不覺臉上微微一紅,然後便問他:“張二哥,你要吃什麽?”

  “我我我……我也一樣好了。”

  幾個人吃著一樣的早點,周子秦睡眼惺忪地過來了:“早啊……”

  黃梓瑕問:“你昨天沒回去?”

  “廢話,那麽遲回家,被我爹知道了肯定又要罵一頓。乾脆說我在外面查案好了。”他說著,抓著自己的頭努力思索,“哎呀睡得太好了,我腦子好像一片空白啊——今天我們要幹什麽來著?好像有很多大事要做,可又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黃梓瑕提醒他:“節度使范將軍要去你家,所以你要幫公孫大娘準備一些東西。”

  周子秦趕緊摸身上,摸到那張紙才松了一口氣。

  “好啦,你去準備東西吧。”黃梓瑕站起。

  周子秦趕緊問:“你上哪兒去?”

  “上街,去逛一逛。”

  成都府的大街小巷,依然是熱熱鬧鬧熙熙攘攘。

  李舒白陪著黃梓瑕穿過大街小巷,走到一家當鋪前。掌櫃坐在高高的櫃台之後,撩起眼皮瞧了他們一眼,問:“要當什麽東西呀?”

  黃梓瑕問他:“掌櫃的,你們在龍州是不是也有開分店?”

  “是啊。不過龍州的店我們這邊可管不著。”

  黃梓瑕將周子秦那邊拿來的牌子取出,在櫃台上敲了兩下:“官府查案。”

  掌櫃的打眼一瞧,這才趕緊出了櫃台,將他們延請到後面,讓人煮茶上點心:“不知二位要查的……是什麽東西?”

  黃梓瑕一看他這模樣就明白了,便說道:“掌櫃的請放心,最近沒什麽大案,不是來查贓物的。”

  掌櫃的明顯松了口氣,在他們旁邊坐下,問:“不知三位所來何事?”

  “我們要找一件東西,應該是在龍州你們分店那邊的活當。據我所知,活當過了日期未有人贖,便會送到你們總店,大掌櫃的過眼之後,一並售賣,是嗎?”

  掌櫃的點頭道:“正是。”

  “我想要找一個雙魚的白玉手鐲,兩條魚相互咬尾,中間鏤空,造型十分獨特,掌櫃的只要經了眼,肯定會記得的。”

  “哦,我記得!確實有那麽一個玉鐲子,今年四月過了贖期,龍州那邊的店送過來的。”

  “那麽,如今又在何處呢?”

  掌櫃的趕緊翻了翻出入帳本,然後拿著給他們看:“這鐲子已經賣出去了,就在送過來不久。買主……沒有留下姓名。”

  只見上面寫著“雙魚玉鐲,全款已付。”

  黃梓瑕問:“當時的經手人,現在還在嗎?”

  “我問問。”他趕緊到後面叫了人過來詢問,一個個掌櫃夥計都搖頭,只有個機靈的小夥計說:“這個……當時龍州送過來的,或許是龍州那邊的人幫忙寫的,你看這字也不是我們寫的,保不準是龍州那邊的誰寫的。”

  “趕緊去問問看龍州送東西過來的人是誰,當時是不是有經手那個鐲子。”掌櫃的說著,轉頭又朝他們賠笑,“三位差爺,要不這樣,我們先趕緊派人去龍州打聽一下,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情,馬上就能回話。”

  黃梓瑕點頭,又給他寫了個紙條,說:“到時候務必記得帶人來找周少捕頭。”

  “一定,一定!人一來我就帶去!”

  三人出了門,黃梓瑕問李舒白:“王爺準備接下來去哪兒?”

  李舒白說道:“節度使府,我們去滋事生非。”

  “好呀。”黃梓瑕毫不猶豫便應了,“不過還要等一等,我估計范將軍那位公子此時此刻還沒起床呢。”

  張行英聽著他們說話,臉都綠了:“滋事生非?”

  “走吧。”黃梓瑕笑道,“找人幫忙哪有找人麻煩好玩?”

  李舒白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問:“你確定前幾日在客棧挑釁公孫大娘、後來被張行英打趴下的那兩個人,是范元龍身邊的人?”

  “確定。我以前經常訓他們的。”黃梓瑕說著,覺得昨日火燎的胸口依然乾澀,隻好捂著輕咳了兩聲,轉身往雲來客棧走去,“反正時間還早,我們看看公孫大娘還在客棧嗎?請她幫個小忙。”

  還未走到客棧門口,在街上一家果子鋪中,他們一眼就看見了正在買糖果的公孫鳶和殷露衣。

  公孫鳶正買了兩大板的飴糖,讓店裡的夥計用糯米紙包好,再用雪白的大張棉紙包裹了,提在手中。

  黃梓瑕和她們打招呼,詫異地看著她手中的糖,問:“大娘這麽喜歡吃糖?”

  公孫鳶回頭看見她,面露詫異之色,但很快又回過神來,笑道:“我倒不喜歡吃糖,實則是露衣氣血有虧,時常頭暈目眩,這幾日帶來的糖已吃完,因此過來買一些。”

  黃梓瑕聽她說起氣血有虧,不由想起當時在山崖邊,李舒白丟給自己的那袋雪片糖,她不自禁地朝他看去。

  李舒白望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天氣炎熱,這麽一尺見方的兩板飴糖,吃不掉會不會壞掉呀?”黃梓瑕又問。

  殷露衣溫婉沉默,隻低頭默然不語。

  還是公孫鳶代她說道:“這倒沒事,露衣會將飴糖雕成各色形狀,她是變戲法的,就算吃不掉,用來練手指的靈活性也可以的。”

  “哦,雕飴糖是不是和雕豆腐一樣?那可果然考驗手指。”黃梓瑕大感興趣。

  殷露衣低頭掩口,終於出聲說道:“還好,比豆腐可方便。等我弄好送給大家一份。”

  她們三人走出店門時,卻發現李舒白沒有跟上來。黃梓瑕趕緊回頭看他,原來他也稱了一包糖,落後了幾步。

  她不解地望著這個並不喜歡甜點的人一眼,而他卻面不改色,平靜地將手中的那包糖遞給她。

  她聞到了淡淡的梨子香味,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包潤喉清肺的梨膏糖。

  她不由覺得胸口湧起一種微甜的暖意,就像是那梨膏糖化在了自己胸口,讓她不由自主地捂著那裡,輕輕地咳了兩聲。

  李舒白聽到咳嗽聲,微側臉看她。

  她假裝去看街景,取了一塊梨膏糖在口中含著。等再回頭的時候,發現李舒白已經走出了三四步遠,仿佛從未回過頭一樣。

  他們與公孫鳶、殷露衣一起來到節度使府門口,剛好看見節度府偏門打開,一群人牽馬出來,可巧就是范公子出來了。

  西川節度使范應錫家中有兩個小霸王。一個是侄子范元虎,去年因為為非作歹,被黃梓瑕揪了出來。郡守黃敏判他五十杖,流放二千裡。范應錫不敢觸犯眾怒,只能忍了。第二個霸王就是范應錫的親生兒子范元龍,如今還在成都府中耀武揚威,欺男霸女。

  公孫鳶一看見范元龍身後的兩個人,頓時皺起眉來,這不就是當時在客棧中調戲她,然後被周子秦和張行英打飛的那兩個人嗎?

  張行英也發現了,頓時愣住。

  那兩人看向這邊,向著范元龍說了句什麽,那一群人向著他們走來,張行英後退了一步,發現李舒白和黃梓瑕就在他不遠處,趕緊叫他們:“快跑啊……”

  他這個舉動落在范元龍眼中,卻更加糟糕了——“那兩個人,也是同夥!哼哼,不跟我身邊人的面子,就是不給老子我面子,給我打!”

  他身後那群人洋洋得意,擼著袖子問:“公子,打到什麽程度為止?”

  范元龍一看張行英一副時刻準備轉身逃走的模樣,一揚手中鞭子就說:“給我打斷所有人的腿!”

  “斷腿的感覺,怎麽樣啊?”

  黃梓瑕踢了踢躺在腳下的那個打手,笑著問。

  眼看身邊所有人被李舒白和張行英打得趴下一片,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當場,在周圍人的竊笑聲中,范元龍轉身就跑,對著府門內的人大喊:“你們是死人嗎!我身邊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還一動不動?”

  剛剛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那群人斷腿不成反被斷,門房和衛士們壓根兒還沒反應過來,聽到他這樣喊,才恍然大悟,抄起手邊的家夥就衝他們跑了過來。

  黃梓瑕身後那群看熱鬧的人頓時一哄而散,有人邊跑邊喊:“還不快跑,你們死定了!”

  黃梓瑕收回自己的腳,沒等他們來到面前,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令信,大喊:“夔王府使者,誰敢妄動?”

  一句話出口,瞬間所有人都如被施了定身法,全都站定在了當場。他們其實也看不出她手中的令信是什麽,但見她如此氣勢,個個都覺得茲事體大,只能面面相覷,然後怔怔回望後面的范元龍。

  范元龍一時也被黃梓瑕震暈了,他一溜小跑到黃梓瑕面前,抬手去接那個令信,想仔細看一看,黃梓瑕反手將令信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拍,笑道:“好啦,還是請范將軍出來吧,夔王爺來了,你說他不出來迎接,合適麽?”

  范元龍頓時蔫了,他雖不認識李舒白,但看見他負手站在人前,一派清貴倨傲之氣,又想起最近夔王確實在附近失蹤,嚇得茫然失措,還在思索該如何驗證對方身份,只聽得身後有人笑道:“咦,楊公公,多日不見,頗有威勢呀。”

  黃梓瑕抬頭一看,正從側門內含笑走出的人,面色雖略顯蒼白,但那種沉靜溫柔,如春風如旭日的氣度神情,令人不由神往——

  黃梓瑕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王蘊……”

  王蘊朝她點點頭,然後走到李舒白面前,抬手施了一禮:“見過王爺。聞說王爺於山道遇險,我等都十分掛懷。如今幸得上天庇佑,王爺安然無恙來到成都府,真是社稷之幸,黎民之福!”

  李舒白微微一笑,道:“皇上安康才是社稷之福,怎麽幾日不見,蘊之都大變樣了——莫非體膚之痛,也能影響口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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