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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101.第101章 楊花蹤跡(2)
  “等一等……”那人在後面喊她,聲音輕緩,幾步趕上了她。

  她驚懼地回頭看他,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他卻在她面前蹲下來,抬手將她裙上的一塊灰跡拍去,說:“你自己沒注意到吧?還是不要弄髒比較好。”

  滴翠不自覺地扯起自己的裙裾退了一步,慌亂地說:“我……我自己會收拾的。”

  她仿佛極其畏懼面前人,連退了好幾步,然後猛然轉過身,朝向坊門飛奔而去。

  而那男人站起身,看著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默然站了許久,才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找不到相似的人了,不是嗎?”

  黃梓瑕蹲在牆根下,聽著他的腳步聲緩緩向著另一邊而去。她還蹲在那裡發呆,後面有人問:“還不走?”

  她聽出是李舒白的聲音,回頭一看,赫然發現堂堂夔王竟然和自己一樣蹲在這裡聽牆角,不由得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王……王爺!”

  他沒應聲,隻向著巷子中的馬車而去。

  黃梓瑕跟在他的身後,低聲問:“王爺可認出那個人是誰?”

  “難道你沒認出?”他反問。

  黃梓瑕點頭,許久,終於還是說:“公主……比滴翠長得美。”

  李舒白微微一哂,並不願提及這些事情,轉移了話題說:“從他們話中聽來,孫癩子似乎死了。”

  “是,我馬上去打探一下。”黃梓瑕說著,就要重回大理寺打聽消息。

  李舒白在後面叫她:“楊崇古。”

  她回頭看他,微帶詫異。

  “急什麽。”李舒白微微皺眉,說,“天大的事情也要先吃過飯再說。再說,有個人必定會馬上跑來的。”

  黃梓瑕也覺得自己跑了這一天,真的又累又餓,只能默然跟著他上馬車。

  回到夔王府中,天色已完全黑了。

  李舒白一下車,景祐便趕緊迎上來。

  李舒白邊往裡面走,邊對他說:“給我弄兩把大鐵鎖,越大越嚇人越好。”

  景祐也不問什麽用,應了一聲就下去準備了。

  黃梓瑕想了一想,頓時明白了他的手段,不由得怎舌:“王爺,這樣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他們偷懶的時候,有想過自己太狠了嗎?”李舒白瞄了她一眼,不為所動,“水道堵塞淹死人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有覺悟,這是會死人的大事,不是可以拿錢敷衍了事的時候。”

  黃梓瑕點頭,心想,讓這位不好惹的主兒盯上了,估計明天開始,京城管水道這件事,就要從肥差變成苦差了。

  她正在想著告退的事情,李舒白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就乖乖跟上去了——雖然這位主兒難伺候,但一起吃飯她還是很樂意的,畢竟她現在肚子真的餓了。

  不過這頓飯吃得並不安生,才吃了幾口,景祐已經進來了。他的手中果然捧著兩把看起來就令人畏懼的大鐵鎖,黑黝黝的,十分沉重。

  他把鎖給李舒白過目,又對黃梓瑕說道:“崇古,周侍郎的小公子過來找你,就在門房處等著呢。”

  “周子秦?”黃梓瑕和李舒白對望一眼,兩人都看見了彼此眼中會心的意味——果然來了。

  他揮手說:“讓子秦直接來這裡,看出了什麽事。”

  “當然是出大事啦!”

  周子秦穿著一身胭脂紅長衣,系著翠綠色腰帶,頭上戴著頂雞油黃的紗冠,全身上下充滿了刺目的顏色。

  他本來就是一驚一乍的人,這回更是誇張,那種眉飛色舞的勁兒,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句話最好的注解。

  “王爺,崇古!下午啊,我在大理寺查看駙馬韋保衡那件事的相關人口錄——你看到過嗎?”

  黃梓瑕點頭:“大理寺謄抄了一份給我。”

  “哦,我坐在大理寺內看的。就在黃昏的時候,你也知道,大理寺的人都古古怪怪的,房子也陰森森的,所以我看了兩遍之後,沒看到什麽有用的,就準備要走人了。結果就在此時,你猜怎麽著,外面哄哄嚷嚷,說是死人啦!”

  “死者是誰?”黃梓瑕在他一大堆廢話中撈出唯一有用的內容,問。

  “簡直是讓人意想不到,簡直是石破天驚,簡直是令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啊!”

  李舒白也終於忍不住了,皺眉說道:“長話短說!”

  “孫癩子死了!”周子秦立即風格大變。

  孫癩子,那個趁著滴翠昏迷而犯下禽獸不如之事的畜生,果然死了。

  黃梓瑕琢磨著韋駙馬的那句話,又問:“凶手是誰?”

  “不知道!目前線索頭緒……可說是一個也沒有!”周子秦說到這裡,才感覺到自己一路跑來口乾舌燥,抓過桌上的茶水先給自己灌了一通。

  黃梓瑕和李舒白無奈地對望一眼,各自按捺住性子,坐在案桌兩邊等著他說下文。

  周子秦灌下了一壺水,才擦擦嘴巴,說:“不行,這個我簡短不了,我一定得從頭開始說起。”

  “快說。”黃梓瑕簡直無語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你們不要怪我太會東拉西扯,這事我真的不交代不行,不然你們不知道裡面的人誰是誰。話說京城內有個錢記車馬行,生意做得很大,老板名叫錢關索,估計你們是不知道啦……”

  黃梓瑕和李舒白又默然對望一眼,黃梓瑕以一種複雜而奇異的口吻說:“知道,聽說過。”

  周子秦毫無察覺,繼續說:“你們知道就最好啦。錢關索是長安最有名的車馬商,官府很多馬也都是他幫忙弄的。我見過他,一個矮胖子,整天樂呵呵的,果真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他從前年開始啊,生意不僅在車馬上,還籠絡了一批泥瓦匠、土木匠,甚至連京城工部通下水道的人都有幾個在他那兒掛著職,如今京城修繕房屋、營建塘池之類的也都找他——哎,他還振振有詞,說衣食住行四件事,前兩樣家中娘子管,後兩樣他管,這就叫……”

  黃梓瑕聽得真有些無奈了:“子秦,你能不能從那場殺人案講起?”

  “好吧。”周子秦頗有點挫敗,“今天傍晚,近黃昏時,錢關索和手下一個管事的在西市酒肆喝酒,結果喝醉了就大罵那個管事。至於原因,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原來那個孫癩子本就在坊間被人唾罵,聽說魏喜敏被天雷劈死後,覺得世間種種報應不爽,所以每日閉門不出。但那破門破屋的,他又怕被人破門而入害到自己,竟去找那個管事的賒帳修房子。管事的也不知為了什麽,叫了幾個人花一下午給他修了門窗。錢關索喝酒時一聽,火氣就上來了,說這麽一個人人喊打的混帳,又窮得連修繕都要賒帳,管事的是泥巴糊了七竅才答應吧。他罵了一陣,借著酒瘋,帶管事的直衝孫癩子家,說今日就算把他家拆了,也要討還這筆錢。”

  黃梓瑕對於他這樣的敘述十分滿意,所以點頭,問:“他找到孫癩子,然後起衝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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