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薄程程才十幾歲，在上高中。

  上下學身上背著的是帆布包，裡面會放著一個水杯以及一個小鏡子，書則是抱在懷裡，青澀的面容全是稚嫩的美麗，她總是驕傲地抬著頭，讓一群年紀相仿的小夥伴跟在她後面。

  江夜擎那個時候就知道，這個女孩很厲害。

  或是組織踏青，或是組織聯誼，又或者私下舉行各種競賽以及遊戲，薄程程出入總能有一群夥伴跟隨，而且少年們也情願對她馬首是瞻。

  興許其中會有她過分張揚美麗的外表緣故，才會吸引了這麽多的男男女女，但江夜擎想，肯定是因為這女孩的幹練、霸氣的人格魅力，才會讓人控制不住地被她所吸引。

  那個時候，她還有一個經常在她身後的小男生，那時候的程樺行戴著厚厚的圓框眼鏡，兩人總是並肩而行，回去之後，總是一起寫作業，一起討論這一道題目怎麽做，這一道數怎麽解。

  江夜擎會坐在一邊聽他們議論，偶爾抽上根煙。

  時間長了，薄程程也會拿著本子來問他，那是她主動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她說：“聽說你去過很多國家，那你知道這個語法要怎麽用嗎？”

  江夜擎其實不懂，他本來上學就比別人晚，十歲才上小學一年級，自從乾爹死了以後，他就輟學了。

  但是看著那英語單詞，莫名地江夜擎竟然能念出來，半蒙半猜，竟然就給他給蒙對了。

  後來，薄程程會問他，去過哪些地方，哪些地方比較漂亮，哪裡有好玩的東西。

  江夜擎那時候心想：哪有那麽好的命來玩呢，都拚命去了，一不小心就死翹翹了，誰還有心思去注意別的？

  但看著少女期待的眉眼，江夜擎還是絞盡腦汁半真半假給她回憶敘述了一遍。

  薄程程驚歎的模樣，輕而易舉就倒入了江夜擎的眼中，隨著時間推移，逐漸烙印進了他的心裡。

  江夜擎原本只是在那暫住，每天給一百塊錢的借住費，包三餐。

  原本打算住個三五天就走，後來一系列原因下來，就住了一年多。

  一年多結束，薄程程考上了大學，在光市學醫。

  江夜擎護送她去了光市，在送她進校門之前，拉住了她的手。

  那個時候，薄程程19歲，江夜擎26歲。

  他看著她，叮囑她：“都說大學是個大染缸，你可千萬不要跟那些人學壞了聽見沒有？”

  “知道了。”

  “晚上的時候不要出去玩，在宿舍記得跟同學處好關系，不要吵架，”想了想，又說，“聽說光市的人很排外，看不起外地人，受了委屈就跟我說，我來幫你報仇。”

  “知道啦！”

  “大學的帥哥多，別被那些臭小子給騙了，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

  薄程程聽得撅起嘴來，道：“你好囉嗦啊，我奶奶都沒跟我說這麽多。”

  江夜擎氣笑了，“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

  薄程程忽然紅了臉，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盯著他看，嘟嘴道：“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我這麽多幹嘛？”

  江夜擎聽到這嘟囔，斂了斂笑容，抬眼看著她，捏了捏她軟軟的手掌，一股子難以掩壓的衝動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