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西臣默了一下，問：“你說的是哪裡大？”

  黎北念：“……當然是年齡！”

  黎北念有種想直接給他一腳的衝動，又問：“老不老？”

  穆西臣聽到這話，像是思忖了一下，隨即才慢悠悠道：“不老吧。”

  聽到穆西臣這淡淡的應聲，黎北念了然點點頭，“那可能是長得醜，所以就顯老了吧。”

  穆西臣：“……”

  得到了答案，黎北念心裡更不痛快了，道：“我連他長成什麽毛樣都不知道呢，外面那些人就那麽誣陷我，我太冤枉了！”

  “想見見嗎？”穆西臣問。

  “不想，”黎北念直接拒絕，“這還沒見到呢，個個就說我這樣那樣，這要是見了被人家拍到了，指不定還說得多難聽呢。”

  “萬一，沒那麽醜呢？”

  “那也不見，”黎北念哼哼，半真心半討巧嘀咕道：“反正肯定沒我男人長得好。”

  這話聲音不大，就連對面的程酥跟佰源都沒聽見。

  然而，卻是清清楚楚傳到了手機話筒的對面去。

  我男人。

  一口的一個稱呼，穆西臣聽得心裡滾燙一片，一時間躁動不已。

  唇角不自覺漾開了笑容，就連一貫冷沉的眸光，都帶上了一片難以暈開的柔色。

  顧明野站在不遠處抱著資料，就等著他把電話打完，好上去匯報工作。

  此時此刻，穆西臣這樣的笑容活像是往他嘴裡塞了一大把冰涼涼的狗糧。

  心裡內牛滿面，悲憤不已。

  穆西臣把玩著手邊的鋼筆，目光落到他放在電腦旁的相片上。

  這是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機拍的。

  她的側臉柔美，逆著光正在看手機。

  身後是徐徐上升的一輪明日，明亮而又無法忽視。

  跟她一樣。

  穆西臣輕聲道：“你剛剛說什麽？”

  黎北念聽到這話，以為他是沒聽到，臉不自覺燒了起來，聲音忽然拔高，道：“哎呀，沒什麽，我吃飯啦，餓死我了，再見！”

  說完，也不等穆西臣回答，直接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穆西臣幾乎看見了她明明紅著臉頰，卻故意揚聲轉移話題的模樣。

  讓人想把她抱在懷裡，認認真真親吻一番。

  穆西臣心熱熱的。

  想見她。

  顧明野看見他終於將手機放下來了，立即上前去，道：“老大，江夜擎拿來的文件。”

  “嗯，”穆西臣接過，面上的笑容已經斂了許多，漫不經心問，“等一下還有事嗎？”

  “得去洺城開會，”顧明野輕咳一聲，“那邊的高層都在抱怨，說你會開到一半就走了，後面雖然補了視訊會議，但還是不夠直觀，我給你定下來了。”

  穆西臣一頓，抬眼看他：“不夠直觀，就把圖給他們傳真過去。”

  “啊？”顧明野有些為難了，“這個項目還挺重要的，老大，你親自過去一趟敲定一下細節就可以了。”

  穆西臣沒接話，又問：“別的呢？”

  “江夜擎晚上要見你。”

  “不見，別的呢？”

  “老大，”顧明野一臉認真，“江夜擎那事情也挺重要的。”

  “先揀不重要的說。”

  “不重要的我都處理完了，”顧明野勤勤懇懇的樣子，認真道：“能到你這的都是重要的。”

  “嗯，”穆西臣將文件丟下，站起身拿起了車鑰匙，“那晚點再說吧。”

  顧明野覺得不妙，揚聲問：“你幹嘛去？”

  “找我女人。”

  顧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