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是要你們離婚呢？

  離婚？

  離婚！

  離婚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長長的刺，一下扎到了江夜擎的心底。

  江夜擎沉臉，幾乎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字，“想都別想！”

  “嘖，”程樺行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搖了搖頭，道，“在外面有外遇的男人，只要薄花兒想，那隨時都可以起訴離婚，隨時都可以讓你淨身出戶，江夜擎，你這是怕丟了人，還是怕丟了錢呢？又或者，兩者都有？”

  薄程程眉眼平靜，只是唇線已經不著聲色微微抿起，低頭拿起一個蘋果來，用水果刀慢慢地削皮。

  看似波瀾不驚，但不管是程樺行還是江夜擎，對她都何其了解？

  他們都知道，薄程程已經不如面上看起來那麽平靜。

  江夜擎：“程樺行，你少在這挑撥離間，我從來沒有過外遇，更何況，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操心了？”

  “我是外人？”程樺行十分不滿這個稱呼，面上略有陰狠，道：“如果當年不是你，我跟她之間根本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江夜擎，做人要點臉。”

  江夜擎冷笑，“當年你就輸給了我，現在想來橫刀奪愛？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薄程程削皮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去，目光如炬，“什麽意思？”

  程樺行轉頭看著薄程程，沒有說話。

  江夜擎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走吧，程程，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裡說？”程樺行看著江夜擎，口吻不好。

  “這裡有外人。”

  程樺行笑，“我是外人，但我也是真心為了薄花兒好的老朋友，你呢？江夜擎，我現在真他媽的後悔！”

  江夜擎沒有接這個話茬，直接大跨步走到薄程程身邊，道：“給我二十分鍾，程程。”

  “不要去，”程樺行也出聲，手有些艱難伸出來，“跟這種人還有什麽好說的，有什麽話為什麽不能在這裡直接說，薄花兒，他根本就是想給你洗腦，到時候他巧舌如簧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就鬼迷心竅了，這種人我看多了。”

  “程樺行，你他媽給我閉嘴！”江夜擎忍無可忍，爆喝，“你他媽是挨得不夠多是吧，別逼我動手！”

  “怎麽，還想打？”程樺行身上的傷口更疼了一樣，臉皮抽抽吸著氣，“那你打啊，看你先完蛋還是我先完蛋！不管怎麽樣，薄花兒，千萬不要跟他去。”

  “夠了，”薄程程將削好的蘋果放在盤子裡面，“你們還想打的話，換個地方吧，這裡是醫院，不只是只有你們兩個人，要不要幫你們約一個體育館，讓你們打個夠？”

  “老婆……”

  “薄花兒……”

  “走吧。”薄程程將包包拿起來，走出病房。

  程樺行臉色不好看，喊她，“你真的要去？”

  “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薄程程走出門，始終沒有回頭，淡若縹緲的聲音傳來，像是帶著淡淡回音，“早點解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