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君一個站不穩,後背狠狠地落地,背梁撞上了地上的一塊木柴,這一個衝擊之下,隻覺得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她不由得痛呼一聲,臉色頓時煞白。
趙慕青哪裡留意到這些,她已經被憤怒蒙蔽了雙眸,發了狠一般衝著寧靜君吼道:“好大的膽子,賤人,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
一邊罵著,一邊還對著她動手動腳,雙是掐又是抓的,模樣凶狠之極。
寧靜君隻覺得在這一個撞擊之下後背痛疼難忍,幾乎緩不過氣來,又怎麽抵擋得了這女人的毆打,隻得無力地舉手掙扎著---。
殷臣從巷頭走過來之時,便見幾個婦人站在家院門口探頭探腦的連帶低頭竊竊私語,他正欲蹙眉之際,但聽到從院裡頭傳來一陣聲音,那聲聲的謾罵夾雜著熟悉的聲線的痛呼聲令他頓時大驚失色。
他加快了腳步走過去,那幾名在門外看好戲的婦人平日裡對他已經有幾分的畏懼,見到他過來,皆一驚,心虛得作鳥獸散去---
殷臣顧不上她們,上前一腳踹開了院門,見到的便是他的女人被一個衣衫極光鮮的女子壓在地上還無力地任由她打罵。
殷臣頓時大怒,健步如飛地走上前舉起腳一把踹在正跨坐在他妻子身上那氣焰極為囂張的女人肩膀上。
“啊---”那女子痛呼一聲,已經被他踹得跌倒在地,模樣狼狽不堪。
殷臣沒理會她,急急地上前將寧靜君扶起來,寧靜君扶著腰,後背這一扯動之下,痛得她淚水簌簌直掉。
趙慕青急急地爬起來,一抬頭,就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站在跟前,頓時驚為天人,她有失神片刻,見這男人正扶著那個可惡的女人關心地問道:“怎麽樣?有沒傷到哪裡?”趙慕青這才斂過神來,見他對那女人狀似無比的關切,她的心一陣慌亂,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又理了理頭髮,然而那男人地一直關切地望著那個女人,由始至終沒看自己一眼。
他細心地為那女人扶背的動作極為礙眼,趙慕青不由得急急地湊上去,跟他說道:“殷公子,這女人道德敗壞之極,你可不要被她那柔弱的外表蒙騙了。”
她此言一出,那男人如願向她望了過來,但那吃人一般陰鷙的眸子卻令她一窒。
下一刻,殷臣一把衝上前,伸手一把擒拿住她的手臂,質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到這裡來鬧事?”
他怒氣衝衝,那力道自不會有所收斂,手腕間的青筋暴動之下,那指間的力道猶如一把有力的利鉗狠狠掐進她的骨肉當中,直痛得趙慕青那臉漲得通紅到發白發青。
趙慕青尖叫出聲:“放開我---”她伸手去撥動他的手指,模樣楚楚可憐。
可男人那雙眸卻越發的陰狠。
“說---”他衝著她毫不客氣的又是一聲大喝。
傾慕的男人瞬間化成一隻厲鬼,趙慕青身子猛然一驚,竟放聲哭了起來。
寧靜君站在一旁,默默地望著她,見她臉色漸漸發白,這個男人指間的力道她是領教過的,她知道他若再不放手,這趙家四小姐定會痛得昏厥過去。
這趙慕青專橫潑辣慣了,受點教訓是可以的,但趙知府對自己有恩,看在趙知府的份上她開口為她求情道:“算了,我只是與她言語上有些衝撞罷了,放了她吧。”
男人卻不信,他繃著臉說道:“語言上有些衝撞就這般打人嗎?”說罷,五指又加了幾分力道,直將趙慕青的淚水都逼了出來。
“啊---痛---痛----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極力地掙扎著,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來,眼前那張令英俊的臉孔此刻就猶如一個魔鬼。
“殷臣,放了她吧。”寧靜君再度出言相勸。
殷臣陰著臉,將那鉗製在手中的手臂狠狠一甩,真甩得那掙扎哭鬧的女子身後連連退去---。
她眼淚汪汪地扶著那被他抓過的手臂,尚未回過神來,便對上了男人一臉陰狠地說道:“滾---”
趙慕青一驚,深怕他再對自己動粗,嚇得冷汗涔涔而下,回頭狠狠地瞪了寧靜君一眼並哭泣著跑了出去----
殷臣回頭看著寧靜君,喃喃說道:“你這般的纖弱,連一個小小女子都能欺負你,真不知道你這十年來你是怎麽過來的?”
若換著平日,寧靜君定會頂他一句,然而此刻她心有余悸,因此卻只是沉默不語。
殷臣本想趁機遊說她跟他回去的,然而低頭看到的便是她那張無比蒼白的臉,見她這模樣,卻是不忍再說下去,隻得關切地上前欲攙扶著她進屋。
誰知他的手一碰她的背脊,頓時引起她一陣痛呼。
殷臣一急,也顧不上兩上此刻在院落裡頭,伸手一把撩開了她的衣裳,當他看到她白皙的後背上那一塊駭人的青淤之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該死。”他惡狠狠地咀咒了一聲。
寧靜君難得的沒有掙扎,任由他審視著她的後背,他問道:“怎麽弄的?”
“我方才被推到的時候,撞上一塊木柴了。”她如實交待吧,此刻隻覺得後背隱隱作痛,卻已不如方才那般痛得幾乎要人命。
“痛不痛?這裡都黑了---”這女人舊傷未好,新傷又添,不免讓他心痛。當他的手碰到她後背那一塊青淤之時,她身子猛烈一震,明顯痛得厲害。
這令殷臣雙眸閃過一絲抽痛,自己明明說過不再允許她受一絲傷害的,卻屢屢讓她遇著了危險,這回也是,上回在山上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