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寧靜君感到一片蒼然,心中更是悲痛交加。
眼前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啊---
她抖著唇說道:“奶娘---我的孩子被殷臣抓去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就看在我還喊你一聲奶娘、看在我從前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就救救我,救救我可憐的孩子吧,求你了---求你去跟他們說出真相,還我清白吧,求你了----”。
聞言,奶娘頓時趴在地上放聲大哭,她不停地哭著,許久----
卻依舊對著她說道:“小姐---我給你償命吧---但----我---我真的不能說-----”
聽了她這話,靜君的心絞痛,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衝著她歇斯底裡地吼道:“我要你這條命幹嘛?我要我的孩子----還我孩子來----你還我孩子來。”
然而跪在她跟前的人就只是哭,一邊哭,一邊不停地搖頭。
看來---她是狠下心了----
不行---她不能就此善罷乾休,不----
這時,她寧靜君已經失控了,她衝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死命地要將她往外拖----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衝了上來,一把將寧靜君推倒在地。
她感到足踝一陣刺痛,隨即倒在地上,她吃驚地抬頭,但見一名男子一臉陰狠地望著她,還衝著她罵道:“娘的---你這臭女人—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說罷這男人就欲向她走來。
奶娘大驚,趕緊衝上去抱住他的雙腿,不讓他上前,嘴中喃喃說道:“算了算了---不要為難她---”
但這個男人還是衝上前,狠狠地踹了寧靜君一腳---
隨即他轉過身來,口氣甚是惡形惡狀地衝著那個老婦人說道:
“娘,讓你不要再來這鬼地方,你偏要來,這回又碰上個瘋女人,而且要是讓五夫人知道了,你挨罵不算,我也會吃不完兜著走,快---跟我回去---”
說罷,他一把將那老婦人拉起來,頭也不回地拖著她往外頭走去---
老婦人含淚回頭望了坐在地上的寧靜君一眼,便順從地跟著她兒子往外走去----
寧靜君一驚,她不能就這樣讓她走,不能---
她掙扎著爬起來,頓時,足踝一陣刺痛,方才跌倒時崴了腳,這一時半會卻是難以爬起來,她只能眼巴巴地望著那兩人漸漸地遠去----
淚:無聲地流淌著-----
華洪萬分緊張地站在聚尚軒的大院門口張望著,直到看到寧靜君的身影,這才大松了一口氣,在看到她那走路一瘸一瘸的姿勢,他更是皺緊了眉頭。
直到她走近,華洪擔憂地望著她那淚痕未乾的臉,關切地問道:“寧姑娘,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找大夫啊?”
她沒有抬頭,也沒有望向華洪,只是木然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拖著腿一步一步姍姍地走去。
望著她漸漸消失在寢室的方向,華洪還是放心不下,匆匆去將大夫請了來。
看著大夫給她敷了藥,這才放下心來,臨走前華洪暗忖了片刻,跟她說道:“寧姑娘,沒什麽事,你還是不要出去為好,若莊主知道了,恐怕又要大發雷霆了---”
她只是木然地點點頭。
看她那神智木然的模樣,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華洪不由得長歎了一聲,走了出去-----
-------------------------------------------------
三日後,殷臣如期回來了---
寧靜君扭傷的腳依舊未完全痊愈,但為免旁外生枝,她還是在一大清早就到書房去報到了。
男人見到她走路那不自然的姿勢,先是蹙了蹙眉,隨即淡淡地跟她交待道:“我需要清靜一下,你出去吧,在門外守著,任何人也不準進來---”
“是---”她松了一口的同時應了一聲,默默退了出去----.
看來華管事並沒有將自己曾出過去的事告訴這個男人。
走出去,輕輕地將門合上!
裡頭靜悄悄的,她知道那個男人忙起來總是沒日沒夜的。
而她腿腳不甚靈便,於是便走到屋簷下的柵欄處坐了下來----
坐著坐著,一股困意向她襲來,於是她閉上了眼臉,正當她昏昏欲睡之時,有人毫不客氣地推她的肩頭一把,寧靜君驚愕地抬起頭來,對上一雙凌厲的黑眸---
眼前是一個衣衫華麗,裝扮得明豔動人的女人,那臉孔很是眼生。
來人一臉不滿地望著她,一出聲就是責備:“好你個狗奴才,敢在這裡偷懶---?。”
寧靜君聞言,趕緊站了起來---
來人鄙夷地掃了她一眼,隨即目光由上至下地打量著她,問道:“沒見過你的,新來的吧---?”
她只能輕輕應了一聲:“是!”
來人不屑地扁扁嘴,說道:“真不知道這莊裡頭的管事是怎麽辦事的?召來這麽一個懶散的奴才,也不好好調教調教,就送到這兒來當差了---”
她身後的丫環立即奉承地說道:“就是,這個奴才連我們苑裡的丫頭都不如呢---”
聽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有意蹊落自己,寧靜君只是靜靜地站著,不支一聲。
一個巴掌打不響,這華衣女人也覺得無趣,但見她冷哼一聲,隨即一臉輕蔑地望著寧靜君,問道:“莊主他在裡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