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小少爺前幾日溺了水昏迷了幾日,剛剛瓊苑的丫頭來通報,說人剛剛醒過來了,莊主您要不要過去看看?”華洪走進來恭恭敬敬地向殷臣請示。
殷臣聞言,淡淡地回頭望了一眼床榻,那守在榻旁的小鬼頭見他望了過來,擺著一張小臭臉衝著他。
雖然這小鬼已經知道他不會再傷害他的娘親了,但始終防著他防得緊,也讓他少有機會接近床榻。
殷臣的視線越過那人小鬼大的小鬼頭,眷戀地望了那躺在榻上的人一眼,隨即轉過身走出了寢室---
走進那一片死寂的瓊苑,殷臣伸手推開兒子殷峰華寢室的門,一臉沉重地走了進去,望著那躺在榻上沉重的孩子的臉,他一臉的深思。
坐在孩子榻前照料著的喜蘭,見到他的進來,趕緊站起來衝著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躬:“莊主---”
“他好點了嗎?”
“是的,少爺已經好多了,早上醒過來後還吃過一碗白粥。”
“大夫怎麽說?”依舊是那冷冷的表情。
“大夫吩咐說,休養幾日便好了,但小少爺身子虛,日後得好生照料著,絕對不能再受寒了。”
聞言,殷臣點了點頭,就不再問話。喜蘭站在原地,大氣也不喘息一下,頓時寢室內靜得可怕。
見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床榻上的孩子,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喜蘭衝著他微微一複身,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夫人---夫人----”喜蘭一踏出寢室,便匆匆跑去向葉崢華稟報:“莊主他,莊主他果然來了。”
“真的?”葉崢華那暗淡無光的雙眸因這個消息而閃亮著,她匆匆跑至銅鏡前整理了一下儀容,便提著長長的裙擺往她兒子的寢室跑去。
來到門外,她躊躇了片刻,一咬牙,推門走了進去。
男人回頭一望,見來的是她,原本還算柔和的臉頓時變得冷若冰霜。隻掃了她一眼,隨即無情地將視線移開,往床榻望去。
他那冰冷的表情讓葉崢華的臉幾度變色,她提著裙擺向他踱步過去,默默地望了他一眼,一臉幽怨地說道:“孩子溺了水,又病成這般模樣,都不曾來看過一眼,夫君對我們倆母子真是狠心啊---”
聞言,殷臣偏身向她望了一眼,目光森冷。
就這一個森冷的眼神,讓葉崢華心頭大震,頓時住了嘴,不敢再支吾其詞。
沒有在這寢室內逗留太久,見孩子遲遲沒醒過來,殷臣默默地轉過身走出寢室外。葉崢華見狀,急急地追隨其後,走在門外的長廊處,她見這男人一直往前走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不由得急了,於是萬分緊張地開口喚了他一聲:“夫君,妾身有話要說---”
殷臣回頭望了她一眼,眼底掩不住的痛恨之色讓葉崢華心頭一顫,她腳一軟,一把衝著他叩跪下來,抖著唇向他央求道:“夫君----妾身已經知道錯了,請您看到孩子的份上,給妾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求您了---”。
她字字句句殷切,然而男人停住了腳步,卻無情地連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好生照料著峰兒,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留你這賤人在莊內的,待他情況有好轉,你便走吧,有多遠走多遠,休書我已經寫好了,從今日起,你與我殷臣再無瓜葛。”
聞言,葉崢華心頭大震,休書?他要休了她?不---他不能---。
她萬分緊張地爬起來向他衝過去,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袂,抖著唇一臉恐懼地衝著他苦苦哀求道:
“不---不---夫君,我求您了,不要休了我,我葉崢華生是你殷家的人,死是你殷家的鬼啊,求您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改過來的,求求您了,就看在我們的孩兒峰兒的份上---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不要休了我---。”
面對她那悲痛的雙眸,男人卻沒有絲毫的動搖,他輕扯嘴角,扯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給你一次機會?當初你要將君兒逼入絕境之時何曾想過給她機會?”說罷,他無情地一揮袖,將她抓住他衣袂的手狠狠地揮開來,隨即便舉步繼續往前走去。
望著他絕然離開的背影,葉崢華急了,她瘋一般地追地他的身後,急急地叫道:“我不走---我是死也不會離開這裡的---”
聞言,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回過頭來,一臉陰沉地望著她的臉,陰狠地說道:“那你就死在這兒吧!”
他的話就如一把利刃直刺進葉崢華的心臟,她腳一軟,再也站不穩,癱倒在地,這一刻,她再也不敢上前造次,眼睜睜地看著那男人絕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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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怎麽也抬不起來,寧靜君痛苦地無聲呻吟著,這是她恢復意識後的第一感覺,隻覺得身子無比的沉重,就象被千斤石重重地壓住一般,她用力了周身的力氣方動了一下手指頭,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頭痛。
她以為自己呻吟得無比的大聲,其實自她喉間始終不曾發出一絲的聲音。
掙扎了片刻,她那朦朦朧朧的意識才漸漸的有一線的清明,身體的痛苦的感覺漸漸的真切---她沒死?她竟然沒死?
感覺身子雖痛,然而卻她和身子卻被一個無比溫暖的胸膛緊緊地環繞著,她努力地睜開眼臉---
在睜開眼睛之時,眼前卻依舊是一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