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見狀也是一驚,趕緊衝上前將她的頭顱一把攬進懷裡。
感覺到懷中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奶娘伸手輕輕地扶上她的臉,摸到了一掌的淚水---奶娘不由得也心酸地吸了吸鼻子:“小姐,我知道你難過,你就哭出聲吧,哭出聲會舒服一些的----”
然而她的小姐卻只是如此默默地垂淚,直到哭得累了,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奶娘不由得長長歎息一聲,老天爺---這到底作的是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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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匹輕騎踏著在月光之下化為銀白色的雪道飛速地進了殷家莊馳騁而去,一路暢行無阻地進了莊內,駿馬上的高大的男人輕松下了馬,將馬夫交給急急上來侍候的下人,就匆匆往汝苑而去---。
房內暖哄哄的、靜悄悄的,男人不由得放緩了腳步,他將那沾了雪花的外袍脫了下來,方向床榻走近,確認在床榻上的妻子已經安睡,見到她沒有再作惡夢的症兆,他這才放過心來,然而女人下頷處的一絲抓痕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他的手此刻冰凍卻不願意去碰她,免得將她驚醒,於是唯有忍著內心的疑惑往浴室而去---。
清晨---
靜君睜開眼臉,發現自己竟窩在一個溫暖的胸膛,她不由得一怔---近日來這個男人要不就守在她的床沿過一夜,要不就會在外面過夜,不料今日他卻爬上床擁著自己而眠,也許是自己的身子漸漸好轉,他沒那麽多顧慮了吧?
而這溫暖的胸膛是這寒冷季節最好的暖爐,她不舍得推開,反而緊緊地將他抱住。
“醒了---?”耳邊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她抬頭,對上他無比清明的雙眸---原來---他早已經醒了。
她衝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繼而將頭也窩上他溫熱的頸項。男人輕輕地將被褥拉高,拭圖不讓她任何一絲肌膚外露在寒凍的空氣之下。
兩人就如此緊緊地相擁著---
良久---
男人輕輕地托起她的下頷,一下一下地摸著她下頷處那已經結了痂的指痕,這動作讓她不由得一怔。
“這是怎麽弄的?”他問。
她的心一沉,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說道:“我不小心撓的----。”
聞言,男人並沒有吱聲,只是將她攬得更緊---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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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蓮給主子室送上了早點,提著食盒剛跨出了門檻,就見莊主負手立在屋簷之下,那披著錦衣披肩的身姿異常的高大,她趕緊向他俯身施了個禮:“莊主---。”
男人輕輕頷首,並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翠蓮片刻不敢耽誤,趕緊走上前,亦步亦趁地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走到長廊的一端。
男人背對著她負手長立在雕梁旁,若有所思地眺望著前方,但聞得他問道:“翠蓮,她下頷的指痕是怎麽一回事?是有人找過她麻煩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殷家莊的支柱,在她翠蓮小小的心靈裡他一直是如神抵一般的人物,此刻他出言詢問,翠蓮當然只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於是她原原本本將昨天二娘過來鬧事的事向他如實稟報。
男人一直沉默地傾聽著,男人那背對著她的臉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從那他那負在後腰的雙手越握越緊,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交待完畢,男人淡淡地說道:“行了,你退下吧,好生照料著她---。”
“是---”翠蓮退回了房門口,將食盒再次提起來,不安地抬頭再望向長廊的方向,那個地方已經空空如也,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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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曉韻清晨下了榻,這天冷得她發抖,見房內連一盆洗臉的熱水都沒有,更別提有熱騰騰的早點了。
她不由得大怒,匆匆披上一件長衣,任由自己披頭散發地走了出去,在院子裡頭四下張望著,見她那個不盡責的丫頭竟然懶散地坐在長廊的柵欄處。
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偷懶了?她勃然大怒地衝上前,一把擰住了她的耳朵。
紅惠被她這冰冷的手指一擰,頓時打了一個寒磣。
隻覺得耳朵被她擰得一陣的疼痛,紅惠頓時吃痛得鬼叫著:“痛---痛---。”
戴曉韻又狠狠地擰了她一下,松開手後就責罵道:“你這個死奴才,大清早的在這鬼地方幹什麽?我的洗臉水、早點呢?”
紅惠紅著雙眸望著她,神態委屈地扁扁嘴,她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晚,深怕會被趕出莊,這擔憂讓她一宿沒能合眼,又哪來的心思去準備這些。
“二娘,我們去求求莊主,讓他收回成命吧。”她真的,真的不願意被掃地出門,要是那樣她就要流落街頭了---。
誰知戴曉韻卻冷哼一聲,說道:“沒膽的匪類,我都沒怕,你怕什麽,我要懶著不走,他們能奈得了我何嗎?我燒了霖苑,現在官人正氣在頭上,我自是不能去惹他,等過了一段時間,他自然會收回成命的,那張休書也就沒用了---。”
紅惠聞言,輕輕地吸了吸鼻子,不安地問道:“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