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不甘心又怎樣

  “鈴鈴鈴鈴……”陳永仁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陳永仁正在跟黃志誠吃泡麵，一個人，只要你專注做一樣東西三五年，一定會在這個行業做得非常出色，陳永仁就把泡麵泡得比一般人好吃，所以他天天搞泡麵。

  “喂！”陳永仁放下筷子拿起電話說道。

  “陳永仁，你在什麽地方，黃志誠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麽飛機，為什麽會有灣仔警署的人找你們，你們兩個混蛋立刻馬上給我回警署報道。”電話那頭的陸啟昌大聲地怒罵道。

  陳永仁捂著手機麥克風對黃志誠說道：“是陸sir電話，他讓我們兩個立刻回警署，怎麽辦？”

  “不行，剛剛小巷子裡面的陣勢你也看到了，你還真以為徐一凡就是閑職在家的，高級警司他都能調動起來，他們兩夫妻在港島的影響力不是那麽簡單，陸sir肯定是搞不定的，我們一回警署立刻就會被灣仔警署的人帶走。”黃志誠搖頭說道。

  “那我怎麽答覆陸sir，我剛剛才複職，你別坑死我。”陳永仁擔心地說道，好不容易穿上製服，他可不願意立刻又被停職了。

  “你跟陸sir說你昨晚跟我碰面之後，就沒有看到我，這樣即使他們在車子裡面找到你的痕跡，也沒什麽用，其他的事你自己看著編。”黃志誠說著遞給陳永仁一個通訊器：“為免對方通過你找到我，以後盡量少見面，摩斯密碼保持聯系。”

  “明白！”陳永仁點頭道，作為一名出色的臥底，編故事的能力還是有的。

  “陸sir，我昨晚有遇到過黃sir，後來就分開了，今天睡過頭了，不好意思，我現在立刻回警署報道。”陳永仁假裝聲音很匆忙地說道。

  ……

  “老鷹，黃志誠沒有跟陳永仁在一起，不過我已經命令陳永仁立刻趕回警署了，你有什麽問題等下可以直接問陳永仁。”陸啟昌遞給李鷹一杯水說道：“對了，到底什麽大案子，這麽勞師動眾的。”

  “謝啦！”李鷹錘了陸啟昌一下說道，他跟陸啟昌一起扛過槍、一起背過鍋，感情不比陸啟昌與黃志誠差，澳門的事要不是袁浩雲和徐一凡冒險幫忙，他們兩個和陳家駒那個倒霉鬼就掛掉了。

  “徐sir昨晚被襲擊了。”李鷹低聲地說道：“徐sir今早大發雷霆，命令一天之內揪出凶手。”

  “阿凡被襲擊，受傷重不重？”陸啟昌擔心地問道。

  “徐sir表面上看不出問題，但是我昨天就打過電話給莎蓮娜夫人，莎蓮娜夫人說徐sir昨晚就連連吐血，動都動不了，還是保鏢把他從車裡扛回房間的。”李鷹低聲地說道：“徐sir可能在硬撐。”

  “這樣可不行，我必須去跟阿凡說下，有傷就要立即治療，撐著是會出問題的。”陸啟昌急忙說道。

  “靠！我不知道要急呀！可是徐sir的性格我可說不動他，隻好盡快破案了。”

  “對對對對，盡快破案，我可以做些什麽？”

  “你把陳永仁和黃志誠召回來就行了。”李鷹認真地說道。

  “破案你找陳永仁和黃志誠幹嘛？他們兩個跟這個案子有關？”陸啟昌心裡咯噔了一下。

  李鷹看著陸啟昌的眼睛說道：“昨晚襲擊徐sir的疑犯是開著一輛麵包車的，車子我們已經找到，有目擊證人看到了車子裡面的正是你的手下黃志誠與陳永仁兩人。

  “不會吧！”陸啟昌呐呐道：“你的意思是說襲擊阿凡的是黃志誠跟陳永仁，他們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

  “這就要問他們兩人了。”李鷹嚴厲地說道。

  “不對不對！”陸啟昌搖手說道：“他們兩個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都不會是阿凡的對手，還把阿凡打吐血了？我跟你說，黃志誠和陳永仁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你手下的邱子龍，不，邱子龍一隻手都能撂倒他們兩個。”

  李鷹也是緊皺眉頭，對呀，徐一凡的身手李鷹是知道的，邱子龍在警署裡面誰都不服，但是他明言自己擋不住徐一凡全力一擊之力。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萬一他們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呢？”李鷹說著越發堅信徐一凡是被黃志誠和陳永仁暗算了，不然徐一凡不會那麽火大。

  陸啟昌看李鷹說得篤定，也不知道說什麽，雖然他想不出有什麽卑鄙手段可以坑到徐一凡那種油滑的家夥。

  “現在隻好等陳永仁回警署了，你放心吧！我們倆的交情，又是涉及到阿凡的，我肯定是支持你們的。”陸啟昌拍胸口說道。

  李鷹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陸啟昌是警司、他只是督察。

  ……

  李傑走路的時候一貫都是低著頭的，當然，他即使是仰著頭，你也未必能清楚看到他的臉，因為他不僅眼睛上戴著一雙大墨鏡，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帽子。

  李傑已經從莎蓮娜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知道徐一凡的緊迫感，不然以徐一凡求穩的性格，是不可能不等到晚上再行動，白天就要自己動手了。

  李傑今天是全副武裝而來，還讓建軍他們幾個人在樓下支援自己，能夠傷到徐一凡的家夥，李傑也很想見識一下。

  “隊長，物業控制室已經被我們拿下。”李傑對講機裡面的聲音說道。

  “好！查物業資料。”李傑說著已經走到電梯旁。

  “30樓，3012房間，登記人是陳永仁。”陳永仁和黃志誠做事果然不夠細膩，登記住宿信息竟然用真實姓名，這下好了，一分鍾不到就被李傑的人查到住址了，這時候，黃志誠還在房間裡面吃著泡麵，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這是最後一餐，黃志誠吃得很認真，連碗底的湯汁都喝得一乾二淨。

  “好！關閉監控錄製。”李傑說完，‘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李傑站在一旁，等待電梯裡面的人出來，李傑沒有留意到，一個跟李傑差不多裝扮的人混在人群中走了出來。

  ‘叮——！’三十樓到了。

  3001、3002、3003……3011房。

  李傑的腳步很輕，在3011停住了腳步。

  “隊長，已經切斷三十樓的電梯，電梯不會在三十樓停了，現在三十樓兩條走廊裡都沒有人。”李建軍看著監視器報告道。

  “好！”

  千萬不要以為港島的警方就比內地的士兵厲害，若真論打仗殺人，國內的這些家夥才是行家，李建軍他們這批人跟著李傑在港島學習使用現代器械，現在的實力連徐一凡都想象不到。

  李傑深呼吸一口氣，貼在3011的牆壁上，仔細看了一下3012的門鎖，是很普通的單層鎖，右手拔槍，左手一顆煙霧彈。

  “一、二、三！”李傑心裡默念了一下。

  “嘭——！”李傑抬腳，重重地踹在門鎖處，門鎖不堪一擊，在房門被踢開的一瞬間，李傑眼明手快地往房間裡面瞥了一眼，沒有看到人影，不過，李傑還是在房門反彈回來的時候，從門縫裡面扔進了一顆煙霧彈。

  “嘣——！”煙霧彈在房間裡面爆開了。

  “咳咳咳咳咳咳……”

  煙霧彈爆開，一聲猛烈的咳嗽聲從房間裡面傳出來。

  “咦，這麽快就忍不住？”李傑皺了皺眉頭，不過，等李傑聽到房間裡面的咳聲只有一個人聲音的時候，李傑便忍住了不立即進攻。

  很明顯，這是誘敵之計，另外一個人躲在暗處準備偷襲自己，李傑冷哼一聲，這種低劣的手法還想算計自己。

  一顆催淚彈飛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房間裡面的黃志誠眼淚與鼻涕共舞，連肺都要咳了出來。

  還是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夠隱忍的啊！難道另外一個家夥是躲在衛生間？李傑不再多想，一顆催淚彈加一顆煙霧彈一起飛進房間。

  “嘣——嘣——”

  “咳——咳——咳——咳——”

  還是那道咳聲，雖然已經氣弱，但是瞞不過李傑的耳朵，可是也沒有槍聲還擊。

  李傑從腰間取下一個小型面具戴上，再往房間裡面投第三顆煙霧彈的同時，自己也跟著閃進房間，旁邊就是衛生間，李建軍從物業拿到了戶型圖，已經把戶型跟李傑說了，李傑一腳踹開衛生間門，沒人？

  房間裡面只有一個家夥，已經是進氣少於出氣了，高手呢？

  李傑警惕地雙手持槍在房間裡面搜了一圈，什麽都沒有發現。

  “喂，出了一點狀況，目的地只有一個人，是黃志誠，已經控制住，另外一個沒看到。”李傑看著趴在地板上死狗一樣的黃志誠說道。

  高手很明顯不是黃志誠。

  “是不是在大廈高層？”廁神徐一凡問道。

  “三十樓。”

  “把他從樓上給我扔下去。”徐一凡眼睛一厲叫道，可惜‘鬼眼’是黃志誠獨有的，不然就該有人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站在徐一凡身後，是面具‘V’的鬼影。

  “好！”

  “老板，兩根油條，一杯豆漿。”站在街上的陳永仁跟一個推車的小販買早餐，煮好的泡麵隻吃了兩口，根本沒吃飽。

  “好嘞！”小販歡快地給陳永仁遞上豆漿與油條：“先生，要不要加一個茶葉蛋！”

  “不啦！吃不起！”陳永仁笑著掏出一千塊。

  “呵呵！先生說笑了。”小販接過陳永仁手上的鈔票，臉色一僵：“一千塊，不好找呀，有沒有散的，總共五塊五，給五塊也行。”

  “全部家當了！”陳永仁吸了一口豆漿坦白地說道。

  本來有三千多塊的，黃志誠借了兩千多，確實只剩下這一張了。

  “那你要等我一陣了！”小販對著陽光看了一下手上的大鈔，不是假鈔呀，隻好慢慢找錢。

  “沒事，你慢慢找，我一邊吃一邊等你。”陳永仁靠著手推車看著街道上的行人。

  “你就是徐一凡依仗的那張王牌吧！”黃志誠被李傑單手抓住領口提起，清醒了一下說道。

  “什麽意思？”李傑不由地問道。

  “哼！徐一凡派你來的吧！你們最好不要殺我，否則你們肯定會非常非常後悔的，徐一凡的秘密我已經派人放在某個地方，一旦我出事，嘭，咳咳咳咳，徐一凡都要墊背。”黃志誠說道。

  “哦！”李傑說著已經把黃志誠提到陽台上。

  “建軍，大門東側一排樓下的車上有沒有人？”李傑往樓下望了一眼問道。

  “沒有！”

  黃志誠立刻明白李傑的意圖，雙手緊緊地抓住李傑的胸口大叫道：“不要！不要呀！”

  他力氣哪裡夠李傑一半大小，一隻手就控制住黃志誠雙手，一下子就把黃志誠身體推到陽台外。

  “千萬不要放手！”黃志誠厲叫道，身後就是離三十層樓那麽高的地面。

  李傑做事從來不拖拉，要不是徐一凡指定要高空墜人，早就在房間裡面一顆子彈搞定了，雙手一松。

  “啊——！”黃志誠慘叫一聲，身體開始加速度。

  “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嘭——！”

  陳永仁嘴上咬著半根油條，看到大廈對面好像有一個人墜樓了。

  很快就有很多人圍了過去，陳永仁抬頭看了一下大廈上方，是自己房間的方向，陳永仁眼角抽搐了一下，扔下手上的豆漿油條快步跑了過去。

  “喂！先生，你的錢呀！”小販在背後大叫道：“找你的錢呀！”這小販倒是老實，手裡拿著錢追了過去。

  一個人砸在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頂上，整個車頂都下塌了半米有余，頭部吊在車窗邊，雙眼不甘地瞪大，是黃志誠。

  陳永仁的腦袋瞬間炸開了。

  “先生，這是找你的錢！”

  陳永仁什麽都聽不到，世界好像瞬間失去了聲音，眼睛裡只有黃志誠躺在車頂，雙眼不甘心的看著自己，黃志誠的眼睛好像有一道黑色旋渦，陳永仁什麽都看不見。

  旋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