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沉聲道：“這件事告訴我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

  “當總裁沒花頭，大股東才是王道。”她嘀咕道：“改天再給老弟投筆錢，我要在股份上趕超蘇泰迪。”

  李豔紅：“？？”

  十九樓，市場部！

  徐璐來到市場部經理辦公室，沒看到料想中的爭吵，“秦寶寶沒來鬧？”

  市場部經理起身，給這位副總裁的紅人倒了一杯水，朝門外努努嘴，“倒是來嚷嚷過幾句，知道沒用，識趣的回去了。”

  “我倒是希望她不那麽識趣。”徐璐失望的語氣。

  市場部經理老油條了，笑笑，不發表意見。

  “我唱她的歌沒問題嗎？”徐璐問。

  “沒問題的，你忘了？她的歌都授權給公司幫忙運營，事後給秦澤一筆費用就行。”市場部經理雙手交叉，給予肯定的答覆。

  徐璐滿意點頭，“宣傳工作盡快展開，演唱會提前到十一月十三號。我月中還有一個品牌代言合同。”

  市場部經理笑著說沒問題。

  宣傳、布置場地，一個星期就夠了。又不是全國巡回演唱會，沒那麽麻煩。

  很快，公司內部都知道秦寶寶的演唱會被取消了，換成徐璐上。兩位一線大咖的花邊八卦，最吸引人了。大家紛紛議論，有人說秦寶寶最近太膨脹，得罪了公司高層。有人說秦寶寶打算跳槽，但被公司發現，決定雪藏秦寶寶。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於是秦寶寶走到哪裡，都有一雙雙“意味深長”的眼睛看她。

  “都沒事乾是不是，亂嚼舌根。平時給了你們這麽多自由的時間，就議論這個的？有空不如增進一下自我修養。”

  剛從辦公室出來的秦寶寶，聽見李豔紅在隔壁大吼大叫。那是經紀人和助理的辦公間。李豔紅正在教訓秦寶寶的兩個助理，而女助理們梗著脖子不說話。

  “李姐，怎麽了？”秦寶寶叩了叩門。

  “去你辦公室說。”李豔紅扭頭訓斥：“再讓我聽到，你們別幹了。”

  她和秦寶寶離開。

  兩個女助理撇撇嘴，翻白眼，不屑道：“都要被雪藏了，還這麽囂張。”

  辦公室，秦寶寶問：“怎麽回事？”

  “兩小蹄子，在背後議論你呢，說你因為太膨脹，要被公司封殺。說什麽“就是發展的太快了，估計開始目中無人了，所以說你還是要低調。不然就會完蛋”。氣死我了，你對她們也不差，可她們在背後這麽議論你。”李豔紅咬牙切齒。

  公司裡議論秦寶寶的，都是酸溜溜的心理，因為她確實爬的太快，別人好幾年的路，她幾個月就走完了。

  誰不嫉妒。

  “把她們撤了吧，”秦寶寶很果斷：“讓她們哪裡來，回哪裡去。”

  李豔紅點點頭，出門處理。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演唱會開始的前一天。

  在公司給力的宣傳下，徐璐開演唱會的消息，在網上引起熱議。各大網點出售演唱會門票，娛樂新聞不斷推送資訊。

  徐璐的貼吧、論壇，粉絲們興奮的聊著。

  “這是徐璐第一次開演唱會吧，在她假唱事件爆出後。”

  “好多年了，終於等來徐璐的演唱會了，票已買。”

  “明天演唱會開始，高鐵票已經買好了。”

  “哈哈，我就在滬市，深渝體育館，離我家不遠。”

  “想去，但太遠了，羨慕離的近的。”

  “不要著急，如果這次演唱會很成功的話，明年肯定會有全國巡演。咱們等明年。”

  “聽說演唱會原本是秦寶寶唱的？後來換成我們徐璐了。”

  “我也聽說了，但花邊新聞，可信度不高吧。”

  “據說是秦寶寶太膨脹，得罪了公司高層，所以可能要被雪藏，演唱會也換成徐璐了。是不是真的，不清楚，看她過陣子活不活躍。”

  “哈哈，便宜了我徐璐。”

  明天演唱會開始，徐璐練歌愈發勤奮。

  她的經紀人和助理陪在錄音師，等徐璐出來，忙遞上潤喉茶。

  “璐璐，你唱的越來越好了，明天演唱會完全沒問題。”經紀人說。

  “是啊是啊，特別秦寶寶那幾首，感覺比她唱的都好。”助理A說。

  “這次演唱會結束，沒準網上就會有人說你唱的比原唱更好呢。”助理B說。

  徐璐笑的很歡暢，“休息十分鍾，我再練一遍，很多年沒站在演唱會舞台上了，不能出任何紕漏。”

  經紀人立刻道：“對對對，這次演唱會唱好了，你在歌壇多半就能起來了。”

  秦寶寶辦公室。

  李豔紅已經拿到代替演唱會的通告，一部電影的合同，要秦寶寶簽字。

  電影講述的是民國時代的老SH，列強割據舊SH，成立租界，當時民國和鬼子剛簽訂淞滬停戰協定。舊SH一片混亂。男主角是個小嘍囉，靠著敢（pi）打（yan）敢（交）拚（易），從小馬仔爬到幫派大佬的位置。最後與愛恨糾葛的富商之女成親。

  當然，這些都不關親寶寶的事，秦寶寶演女三號，是個被男主角拋棄，想不開，投了黃浦江的風塵女子，有十五分鍾的戲。

  “出場時間不多，倒還好，不然你沒有演技基礎，戲份太多會被觀眾吐槽。”李豔紅說。

  “拍攝地點在松江車墩影視基地，劇組讓我們這星期就過去。”

  “其實也算是一個機會，沒準你能在影視圈發展呢。”

  ......

  李豔紅叨叨了半天，還是不甘心：“你的歌星路子還沒走到巔峰呢，那些一線歌星，哪個沒開過演唱會。”

  “寶寶，就這麽算了？”

  秦寶寶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總算叨叨完了，我還以為你要叨到下班呢。

  “算了？怎麽可能。”秦寶寶冷笑道：“我是那麽好欺負的？對了，徐璐最近練歌挺勤快啊。”

  “小人得志，哼。”李豔紅一臉不痛快。

  “時間差不多了。”秦寶寶嘀咕一聲，又道：“李姐，你先出去一下。”

  李豔紅茫然，依言離開。

  秦寶寶拉開玻璃茶幾的抽屜，裡面存放著她解饞的零嘴，撿起一根棒棒糖，開心的舔了片刻，然後她慢條斯理的撥通手機。

  電話接通了。

  秦澤：“姐？”

  “阿澤！”秦寶寶一秒變臉，抹著眼淚，可憐兮兮的語氣：“姐姐又被人欺負了，好過分的，嚶嚶嚶......”

  姐姐趴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啪啪”拍打沙發。

  半晌，那邊沒聲兒。

  “姐姐又被欺負了。”秦寶寶生氣的重複一遍。

  “哦哦，聽到了。”秦澤納悶道：“好強烈的既視感，難道我穿了？”

  ............

  半個多小時，秦澤來到星藝娛樂，直奔老姐的辦公室。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又懷疑自己穿了。姐姐坐在沙發，啃著一根巧克力棒，吭哧吭哧。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好像上次也是這樣，打電話說“姐姐被人欺負了，嚶嚶嚶。”然後把他召喚過來。

  是什麽時候？歌被搶了，還是幫唱嘉賓被搶了，記不清了，反正她總是坑弟。

  不是坑我，就是在坑我的路上。

  “又怎麽了？”秦澤很淡定的往她身邊一坐。

  秦寶寶很沒骨頭的靠過來，邊吃零食，邊說：“徐璐那小賤人又跟我玩花招，老娘這次要嫩死她。”

  姐姐把最近的遭遇闡述一遍。

  “都快一個星期了，你才告訴我。”秦澤看著姐姐，震精了。

  不科學啊，以姐姐愛扮可憐的性子，應該老早就說出來，求安慰。

  “時機沒到嘛，”秦寶寶笑的眼兒彎，像隻狡黠的小狐狸，“不能給敵人有準備的機會，這次我一定要坑死那個賤人。”

  “請開始你的表演，順便提醒你，這件事我好像幫不上忙。”秦澤說。

  “騷年，要對自己有信心。”小姐姐拍他肩膀，“徐璐的精品原創，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這次的演唱會歌單裡，有三分之一是你的歌。因為你的歌質量最差也是精品，公司做這個選擇，也是節約了成本。我那天一看到歌單，就知道妥了。”

  “她的演唱會明天晚上開始，現在，是時候你來表演了。”

  “你是說，讓我單方面找星藝解約？那我不是要賠錢？”秦澤懂了。

  “不要。”秦寶寶一臉運籌帷幄的神色，“別忘了，當初簽的合同，是授權合同，和你賣網絡版權的合同不一樣。後者是要賠償的，但前者不用，你只是授權星藝幫忙運營，兩者是有區別的。”

  “甲方責任：協議自簽訂起，甲方不得在一年內將商業運營權轉交其他公司......”

  秦澤沒搞懂，合約是姐姐盯著星藝做出來的，他隻負責簽字。但是授權協議和賣版權合同的區別他是知道的，星藝只不過是幫他經營幾首歌而已，製作CD，KTV點唱業務、其他綜藝節目使用他的歌曲等等。賺錢了大家分，但版權還在秦澤手上。後者是直接賣網絡版權，人家付錢的，他要是違約，就得賠錢。

  “那以後是不是不能再用那些歌賺錢了。”秦澤皺眉。

  “歌曲衍生出的商業價值受限制，但版權使用上沒問題。就像你依然可以把網絡版權賣出去。還有演唱會也可以唱，但要做CD，賣給KTV，這些渠道不行，都有細則寫著的。”

  我的姐姐是心機表。

  我的姐姐是心機表。

  我的姐姐是心機表。

  秦澤在心裡默念三遍，起身，大步走出辦公室：“明白了，這就表演給你看。”

  幾分鍾後，秦澤敲開市場部經理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