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晨跑過後，秦澤穿上正裝，黑色褲子搭配白色短袖襯衫，西裝倒是免了，姐姐說夏季正裝，不需要穿外套。王子衿默默取來一條淺藍色領帶，說送給秦澤的禮物。並親自為秦澤系上。可姐姐不同意，說一系領帶，把我家阿澤給系傻了。看著呆瓜呆腦。

  王子衿說，不系領帶的男人，算什麽男人。

  秦寶寶反駁，系了領帶也不是男人。

  秦澤瞪眼，你說什麽。

  秦寶寶忙說，反正系領帶不好看，特傻。

  王子衿說，我爸出門都這麽穿，系了十幾年領帶，哪個敢說傻？

  王子衿堅持系領帶，姐姐堅持不系領帶。兩人差點打起來。

  最後還是系著領帶出門了，畢竟是子衿姐掏錢買的禮物。

  秦寶寶親自開車送他去公司，秦澤在大樓前，與姐姐揮手告別。車裡的姐姐拋來一個飛吻，小紅馬駛入車流。

  到了公司，他跟前台妹子說，自己是來入職的。

  前台妹子上下打量，笑吟吟：“這麽正式啊。”

  秦澤一愣。

  在前台妹子的協助下，簽了一系列相關手續。

  前台妹子帶他來到一間辦公室，笑道：“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事。”

  她看著秦澤，秦澤會意，朗聲道：“大家好，我叫秦澤。請大家多多關照。”

  中規中矩的自我介紹，這件辦公室十一二人，男女皆有，掌聲稀稀落落。

  秦澤掃一眼辦公室的同事，心裡一咯噔，全特麽休閑打扮，沒一個是正裝的。媽蛋，姐姐不是說正經的大公司，都是西裝筆挺和套裙婀娜的精英嘛。莫非我加入了一家不正經的公司？

  他混入這群穿衣隨心的同事中，就像一隻白天鵝混入了鴨群裡，還是打領帶的白天鵝。

  蜜汁尷尬。

  前台給他安排在臨近門口的位置，職場老手都知道，越不起眼的位置，越是香餑餑。因為在那裡，你有一定的自由權。玩玩遊戲、下載小黃片什麽的，一旦領導進來，有足夠的緩衝時間，毀屍滅跡。門口的位置就慘了，首當其衝，直面領導的查崗。

  秦澤一個新人，肯定佔不到得天獨厚的好位置。

  靠門的位置就兩個，其中一個已經有人了。

  “你好你好。”同是首當其衝直面領導威嚴的好漢朝秦澤打招呼。

  這位好漢的髮型讓他想起了校草張明玉，不過顏值要差了一個檔次，也算帥哥了。看那滿臉笑容的模樣，應該是自來熟和樂觀派的性格？

  秦澤對他有幾分印象，那天面試時打過照面。

  “我叫楊建！”

  “秦澤。”

  “我拉你入群吧，咱們這個部門有個群，我今早剛加了。”楊建摸出手機，把秦澤拉入部門聊天群。

  “等一下，我改一下昵稱。”秦澤說。

  學生喜歡用企鵝，大人偏愛微信。秦澤是後者，因為姐姐不用企鵝。

  秦澤的微信名稱，本來和微博一樣，但某天，姐姐說要咱們取個情侶名稱，要有特色的，沒有雷同的。

  網絡老司機秦澤就提議，姐姐叫做女裝大佬。他叫女裝蘿莉。

  非常有特色，絕對沒雷同。

  秦寶寶欣然采納。

  反正微信好友就那麽幾個，除了室友和姐姐，基本沒什麽人。

  楊建說：“沒事的，進群後修改一下群名片，改真名就行。”

  秦澤心說，這不是真名不真名的問題，這是個人形象問題。

  他沒想好改什麽名字，就把昵稱改成：秦澤！

  “歡迎新人！”

  “歡迎歡迎！”

  “小帥哥分配到咱們部門了？666”

  “今晚聚餐吧，請小帥哥吃一頓。”

  “滾，你又想免費蹭飯吃？”

  “小帥哥有沒有女朋友？”

  秦澤看了看聊天群，抬起頭掃一眼安靜的辦公室，大家面不改色，一臉努力工作沒時間聊天的模樣。

  “這個月的業績沒達標，渾身無力，隻想睡覺。”

  “晚上悠著點，營養會跟不上。”

  ......

  秦澤茫然抬頭，掃一眼眾人，大家仍舊是認真工作的嚴肅模樣。

  媽蛋，我是不是真的進了一個不正經的公司。

  “別看了，你沒進錯群。辦公室不好無所事事的閑聊，大家有話都在群裡說。嫌煩你就屏蔽好了。”楊建低聲說。

  他剛入群的時候，也一臉懵逼，反差感太強烈。

  秦澤點開這家夥的個人信息，看到他的微信名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楊浦秦寶寶！

  “你住楊浦的？”秦澤問。

  “你怎麽知道。”楊建愣了愣。

  “你的名稱把我毒到了，很喜歡秦寶寶？”

  說到這裡，楊建興奮了：“你也覺得那妞不錯吧，我前幾天看《我是歌星》迷上她的。太正點了，女神中的女神。”

  “那你認識我嗎？”秦澤道。

  “秦澤，你不剛自我介紹過嗎。”楊建又一愣。

  “《歌星》還沒看完。”秦澤得出結論。

  “快了快了，再有兩期就是總冠軍爭奪賽了。”楊建說：“最後是秦寶寶奪了冠軍，真厲害。”

  群裡的同事還在嗶嗶，“小帥哥有點眼熟啊。”

  “小帥哥叫什麽來著？”

  秦澤心裡穩了，沒第一時間認出我，說明不是哥的腦殘粉，即便身份暴露，也只是圖新鮮圍觀，熱頭過了，也就當平常人了。這年頭，大家追星都理智了，明星也是人，又不是什麽火星異種，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當然，小鮮肉的迷妹們除外。

  而且，他也不算明星，不要太高估自己。

  楊建說，實習員工，一般都有三天到五天的培訓期，然後打雜個把月，才能接觸業務。他有兩年的工作經驗了。秦澤問他那個大學畢業的，這家夥說交大畢業的，你呢。秦澤就說自己是財大的。財大比交大稍稍不如，但畢業證拿出去，不管在哪裡，分量都不輕。

  秦澤坐了半個鍾頭，也不見什麽領導出面。便在聚利的三大辦公區逛了一圈，反正有門徑卡，暢通無阻。

  他把聚利的大致框架過了一遍，三大辦公區合起來，一百多號人，總體劃分為人力資源部、行政部、財務部、市場研究部、研發中心、風險控制部門等。細分的話，部門就多了，股票、期貨、天使投資、風險投資......然後跑樓下抽了支煙。

  現在姐姐禁止他在家抽煙了，實在熬不住，才發他一支。大概是覺得在這點上找到了做姐姐的威嚴，秦寶寶樂此不疲。

  至於為什麽要跑樓下，上半年，滬市出台新的禁煙法規，從過去餐廳、賓館、娛樂、公交等場所允許設吸煙區轉變為“室內全面禁煙”，各種吸煙室設置會逐漸拆除，簡單的說，就是只要頭頂有“棚”的地方，一律禁煙。

  跑樓下找了個有煙蒂盒的垃圾桶，秦澤點上一根煙，順便看看那群二貨是不是還在水群。

  眾人聊的起勁，忽然，一個泰迪狗頭像的人說話了：

  “給大家出三道題目，回答正確的，中午我請吃飯。”

  群裡瞬間一片寂靜。

  秦澤點開泰迪狗，查看那人的名字：李林峰！

  他記起來了，面試時投資部經理好像叫這個名字，看來自己以後是他手下的兵了。

  第一題出來了：“有3個人去投宿，一晚30元.三個人每人掏了10元湊夠30元交給了老板.後來老板說今天優惠，只要25元。老板給服務生5元，叫退給3人，服務生留了2元，每人隻退給1元。現在我們來算：3個人每人只花9元，3個人計27元，加上服務生的2元，共29元。

  請問：最後那一元錢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