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以前聽說住酒店,晚上會有大寶劍服務打電話,嗲嗲的女聲:“先生,需要按摩嗎……”
如果你說“需要”,那晚上就有妹子讓你“嘿嘿嘿”。據說還可以談價格……這些是他聽論壇裡的老司機說的。
還有一種模式,就是秦澤遇到的情況,不打電話直接敲門。能打電話過來的,一般都和酒店有不清不楚的關系。而後者,屬於劈荊斬棘的業務開拓者,劈著劈著,就劈到秦澤這裡來了。
有一陣子頗為期待住酒店,可一直沒機會,姐姐管得緊,他要夜不歸宿,姐姐就會鬧的天翻地覆。
今晚客房裡電話很安靜,並沒有嗲嗲的女聲致電他,不料竟直接敲門。
秦澤打算不理她,門外妹子受了冷遇,自然會知難而退。
豈料對方做業務的決心異常堅定,敲門聲有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狠勁。正當秦澤準備開門噴對方一口鹽汽水時,門外傳來細細的聲音:“小赤佬快開門,姐姐帶你出去玩……”
這大寶劍聲音如此熟悉,呸,去特麽的大寶劍,這是自家姐姐的聲音。
秦澤掀開被子,穿上棉拖鞋,屁顛顛跑去開門。
姐姐站在門外,白色的修身體恤,淺灰色百褶小短裙,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亭亭玉立。像一朵深夜綻放的白蓮花……呃,這似乎不是個好詞兒。
知道要在杭城住一宿,他們各自帶了一套關系的衣衫。
“幹嘛呢,大晚上不睡覺。”秦澤說。
秦寶寶水靈眸子閃動,目光掃過弟弟矯健的身軀,他此時僅穿一條四角褲,身材頎長,胸肌勻稱,腹肌凸顯,卻又不顯誇張。
她目光瞥向一旁:“快穿衣服,咱們出去玩。”
秦澤就伸手探姐姐光潔額頭,大半夜出去玩?腦子真的沒瓦特?
“給你一分鍾,快點穿衣服。”秦寶寶把弟弟推進房間,自己也進去,反身關門。
秦澤換上乾淨的體恤,那件被姐姐抹鼻涕的體恤他簡單搓洗後曬在房間裡,明天能不能乾,聽天由命。
秦寶寶拉著弟弟奔出酒店,時間是晚上23:45分,酒店前台趴在桌上打盹,他們穿過感應門,清涼的夜風迎面。酒店臨湖而建,遠離街道。
秦澤被姐姐拉著,穿梭在林蔭小道,身後的燈光漸漸遠離,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秦澤望向漆黑湖面,夜風中蕩漾波紋。
漆黑的湖,幽深的夜,萌萌噠的小姐姐。秦澤莫名想起《荷塘月色》,絕對不是某神曲,而是初中課本上的荷塘月色,內容已經記不清,但印象中那股靜謐、柔和、朦朧的意境卻記了很多年。
秦寶寶俏生生立在湖邊,眼波盈盈,不回答弟弟,而是左顧右盼,確定周圍無人,纖手在腰側一拉,百褶小短裙順著緊致大腿滑落。
喂喂,你幹嘛,一言不合就脫裙子。
秦澤目光發亮。
“游泳咯!”
秦寶寶再脫去短袖,一具溫香軟玉展露在弟弟面前。素白、高挑、玲瓏浮凸。
她穿著那套白色泳裝。
秦澤凝視姐姐可以走t台秀的身段,松了口氣,原來只是游泳……
這套泳裝既時尚又性感,尤其泳褲繩結設計,讓男人心生“扯下來”的衝動。
秦寶寶伸出腳試水溫,扭頭,喜滋滋道:“蠻涼快的。”
她小心翼翼踏入湖,深一腳淺一腳往湖中摸索。
從秦澤這個角度看,褪去百褶裙後的姐姐,背影風光無限,纖細小蠻腰,雪白細膩的背,青絲扎成丸子頭,黑色的湖水,黑色的天空,襯著素白的倩影,好似偷跑到人間來洗澡的仙子。
秦寶寶越走越深,湖水擋住了無限美好的風光,
月色暗淡,湖面波紋蕩漾,秦寶寶站在及腰深的湖中,扭頭回望,嬌聲道:“阿澤,快下來。”
秦澤喜歡游泳,但他對“野生泳池”有不小的心理陰影,總覺得黑漆漆的水底藏著什麽東西,會偷偷拽你的腳。
心理陰影來自童年,秦媽的老家在江南水鄉的秀美農村,那裡有金黃的稻穗,有掛滿枝頭的橘子,有波光粼粼的水庫和野外魚塘。
仲夏,他跟著鄉下的夥伴滿山亂竄,可以在水庫裡泡一天,渴了就跑瓜田裡偷隻西瓜,把它丟在水裡,從滾燙到清涼。晚上還可以釣黃鱔,逮田雞。
可惜秦澤沒遇到持著鋼叉的少年,那裡也沒有猹。
小孩子在野外鳧水最危險,鄉下的阿姨便嚇唬秦澤說水裡有水猴子,會抓住孩子的腳拖水底淹死。
秦澤給嚇的不輕,每次與小夥伴們下水庫,都提心吊膽,盡管從來沒遇見所謂的水猴子,但童年的陰影始終留在心裡。
“下來啊。”姐姐招手呼喚,恰似水中女鬼,勾引替身下水。
“來了來了。”
秦澤脫掉短袖大褲衩,隻余一條四角褲,撲通一聲跳下水。
湖水冰涼,沁人心脾,入秋後,盡管白天熱的不要不要,但晝夜溫差較大。秦澤感受著毛孔收縮的涼意,一潑水拍在他臉上。
“哼。”秦寶寶站在不遠處,嬌哼一首,挑釁的神色看他,俏皮又得意。
秦澤憤然反擊,雙臂好似風車掄動,潑出一波波水花。秦寶寶立刻還以顏色,但她那點水花很快淹沒在弟弟凶殘的攻勢下,姐姐毫無還手之力,嗚嗚嗚道:“不跟你玩了。”
像條鹹魚似的遊走。
秦寶寶歡快的遊曳,時而潛入水中,像一條空靈絕色的美人魚。
秦澤獨自在岸邊不遠處鳧水,蛙泳蝶泳狗刨都試了個遍。果然遊湖才痛快,小小泳池不夠我伸懶腰。
其實他白天見到碧波千頃的千島湖,就有跳下去暢遊的衝動。考慮到形象和規則,不敢把想法付諸行動。
還是姐姐會玩。
這麽想著,秦澤直起身張望,發現秦寶寶漸行漸遠,他始終在岸邊徘徊,水深隻到胸口。而姐姐已經遊至二三十米外。
“喂,別遊太遠。”秦澤喊。
“知道啦知道啦。”姐姐在水裡浪了片刻,往回劃,在秦澤十幾米外遊曳,她的身體素質好的嚇人。
野外泳池雖然廣闊,但有一點讓秦澤很不舒服,踩著軟趴趴的水底淤泥,讓有輕微潔癖的他很揪心。果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感歎著,忽然聽見姐姐的尖叫。
秦澤悚然一驚,扭頭望去,秦寶寶在水中掙扎,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水下拉她,撲騰了幾下,沉入水裡,消失不見。
漣漪擴散,水面很快重歸平靜。
秦澤渾身毛孔炸起,心臟仿佛被無形大手攥住。
“秦寶寶!”
他一頭扎入水中,朝著遠方遊去。恐懼在心裡爆炸,不是恐懼水猴子,別說水猴子,就算水裡藏著變形金剛和異形,秦澤都要一拳打爆它們。
他是害怕姐姐有個好歹,他會悔恨一生。
腰似乎被誰纏住了,用力把他往水裡拽,猝不及防的秦澤喝了幾口水,勃然大怒。
一條空靈絕美的美人魚浮出水面,伴隨銀鈴般的嬌笑聲。
秦寶寶捋了捋劉海,指著“哇哇”吐湖水的秦澤,沒心沒肺的咯咯笑。
“草!”
秦澤掐死她的心都有,往姐姐腦門一按,一把將她推翻在水裡,怒不可遏:“你TM信不信我抽死你。”
秦寶寶在水中蹣跚起身,沒動怒,反而有一絲雀躍,眸光亮的驚人。
見姐姐這幅模樣,秦澤更怒,做事欲打。
秦寶寶撒嬌道:“姐姐錯了,小赤佬別生氣。”
秦寶寶向來能屈能伸。
“小赤佬?”他板著臉。
“寶貝兒子。”秦寶寶立刻改口。
“我看你就是皮癢。”秦澤瞪眼。
秦寶寶抱住弟弟的手,不讓他逞凶,軟濡著嗓音說:“寶貝弟弟,寶貝弟弟。”
“你今天不正常。”秦澤納悶道。
“姐姐今天求了個下下簽。”秦寶寶說。
“你又不給我看。”
“簽上說姐姐這輩子都嫁不出了,怎麽辦,阿澤。”秦寶寶眼波凝視,像是在期待什麽。
“嫁不出就嫁不出去,咱家又不缺錢。”
“這不是正確答案。”秦寶寶扭扭腰。
夜風清涼,湖水更涼,他們站在齊腰深的湖裡,大眼瞪小眼。
“小赤佬......”姐姐柔柔的叫了聲,那雙眸子跟水墨畫一樣迷離朦朧。
姐姐喊完,半天沒說話,有股微妙的氣氛在醞釀。
“.......姐姐想學吻戲。”秦寶寶素白的臉龐染上一抹嫣紅。
秦澤默然,他不說話,秦寶寶也不敢說話,亮晶晶的眸子裡有緊張有期待。
秦澤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學吻戲幹嘛,你不是歌星嗎?好好唱歌,別好高騖遠。”
秦寶寶急道:“可以先練習。”往弟弟身邊靠了靠。
秦澤猶豫了,他的目光掠過姐姐的臉,落在遠處漆黑的湖面。
秦寶寶紅著臉,雙手去捧弟弟的臉,臉色很淡定,但不斷顫抖的睫毛顯示出她的緊張。
眼見姐姐奸計即將得逞,秦澤卻忽然推開了她,“我要回去睡覺,不洗了。”
他踉踉蹌蹌的朝岸邊跑去。
秦寶寶望著弟弟倉惶逃竄的背影,尖叫道:“秦澤,你這個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