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腳步頓住片刻之後加快走過去,最後停在男人半步之遙的地方。
“怎麽,找我啊?”
“……”
男人眯了眯眼,朝她伸出手臂。
鳳權傾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往他懷裡撲了進去,緊緊抱著他。
“不生氣了是不是?”她小聲咕噥道,雖然語氣充滿嫌棄可眼底分明是滿滿的笑意,“我就說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生氣的嗎?我又不是紅杏出牆,只是分開一下下而已。”
“可是鳳兒,我們已經分開很多年了。”
“知道知道,所以我會注意分寸的。”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男人淡淡的道,“你要在這兒留多久,我就陪你留多久。”
“……”
她驚訝的看著他,男人冷峻淡漠的神色似乎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鳳權傾張了張嘴,“你留下?那西涼的朝政怎麽辦?你打算交給你那個年僅七歲的侄子嗎?”
西涼人人皆知,鎮北王權勢滔天。
西涼皇帝年僅七歲,當年登基之時更是只有兩歲,所有朝政內務皆由鎮北王處理,卻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他對皇位似乎並無興趣,從未有過改朝換代的心思。
“若是找不出半個能暫代我幾個月的人,那西涼大概要完了。”
“……噢。”
女人撇撇嘴,眉梢眼角都露出嬌美的笑意。
……
上官驚瀾很久以前就讓韓律查過在牢中害死小魚的人,根據那條密道通往的宮殿,再結合那段時間所有進出皇宮的人,查到的結果比較零碎,無法直接顯示凶手是誰。
但是加上前些日子給葉纖衣下浮華散的人,以及昨晚的刺客,查到的零零散散的線索綜合在一起都指向朝中幾位官員,而恰恰這幾位官員就是那晚在醉仙樓夏荷說的其中幾名。
這些人,近日都跟太后有過來往。
事情至此,上官驚瀾不可能不懷疑太后。
但是他暫時沒有打草驚蛇,只是讓韓律派人盯著鳳鳴宮和太后,由於太后武功高強,所以派去的人必須格外的小心謹慎,否則很容易就會暴露。
上官驚瀾剛剛吩咐完這些事情,就聽宮人來報,有人說自己可以解蠱毒,請求覲見。
見到對方的刹那,上官驚瀾微微的眯起眼睛,“閣下可以解蠱毒?”
“外界傳聞東臨陛下失憶,看來果然如此。”
男人朝他躬身行禮,唇畔掛著若有似無的弧度,“在下南詔國師樓言之,拜見陛下。在陛下將相府滿門抄斬之前——也就是南詔與東臨開戰之前,在下還在皇宮住了些時日呢。”
頓了頓,“在下恰好是南疆人,南疆盛行製蠱之術,所以會解蠱毒也不奇怪吧?”
上官驚瀾聞言打量著他,腦子裡搜索著這段並不存在的記憶。
不過他雖不記得,但確實知道這個人。
樓言之是南疆人?
他眯起眼睛,“你們皇帝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想來。”
“你怎麽會知道朕的宮裡有人中了蠱毒?”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少,當然,這也不重要。”
上官驚瀾雖然懷疑這男人另有目的,但是如今,除了這個男人也沒其他辦法可以救纖衣。
所以他讓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