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轉身找了個離他較遠的凳子坐下,“去看我的心上人呀。”
她輕巧的漫不經心的話音落下時,男人墨色的鳳眸陡然一眯,眼底掠過絲絲冷芒。
“姓韓的?”
“你別這麽叫他,聽著好不禮貌呢。”女人不高興的嘟囔,“他有名字的,叫韓文煜。”
“……”
好不禮貌?
上官驚瀾眉心突突的跳了兩下,他懷疑這女人就是想讓他弄死那個姓韓的。
男人菲薄的唇抿成直線,冷冷睇了她一眼,“白日裡走的時候才跟你說過離他遠點,你沒聽到還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或者,你是明知故犯?”
陸卿卿輕巧的眨了眨眼,淡淡道:“我也說過做不到,難道讓我為了你放棄我心上人麽?”
上官驚瀾冷笑,“昨天在樓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連一聲都不敢吭就丟下你獨自離開的男人,甚至沒你這個女人有膽子,這種男人你還敢要?”
“……”
簡直廢話。
難不成哪個臣子敢公然叫板跟皇帝搶女人的?
陸卿卿微微的揚唇笑開,“公子,把情敵貶的的一文不值可不是什麽高尚的事兒。”
“他本來就一文不值,不需要我來貶。”
何況他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麽高尚的人。
陸卿卿托著腮幫淡淡的反問,“可那又怎麽樣呢?”她眼眸深深的像是在回憶什麽,“至少人家對我真心實意啊,不管我要什麽只要說一聲他大概都會滿足我,還說要為了我休妻。”
“休妻的男人,你敢要?”
“……”
她靜默了一會兒,“總好過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卻什麽也做不到只會不斷傷害我的。”
男人又是微震。
他目光震驚而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深邃而犀利的視線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直達她的心底,可她淡然飄忽的模樣好像只是隨口提起,根本沒有諷刺的意思。
上官驚瀾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頓了頓才道:“為什麽這麽說,你受過情傷?”
女人幽遠的視線淡淡收回最終落在他臉上,看著他正經的不得了的模樣,她忽然輕笑出聲,“男人不都這樣嗎?”她輕佻的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反問,“你難道不是?”
“……”
他敢說他不是嗎?
如果他說不是,這個女人會反駁他嗎——用她的切身經歷來反駁他?
這是他所希望的,又是他不希望的。
上官驚瀾盯著她看了許久,“如果,那個不斷傷害你的人如今後悔了,願意以命來還呢?”
“……”
試探她?
還是,真的想問她?
陸卿卿站起來起身倒了杯水喝,淡淡的道:“我又沒經歷過這種事,怎麽會知道呢?”
“假如。”
“沒有假如。”
她彎了彎唇角,“若是真的發生,以命來還我也不屑要——傷害在我身上,對方的命就算拿來給我也不過就是一刀而已,難道就能抵消我所受的那些傷害?”
男人心口一震,漆黑的目光逼視著她,“所以,你會永不原諒甚至永不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