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夏隻感覺眼前身影一晃,就瞬間不見了影子。
等她再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帝王已經來到床邊死死捉著娘娘的手……
“陸卿卿。”
上官驚瀾薄唇微微顫抖著喚她,見她沒醒來,便又用力搖晃著她的身體,“醒醒,卿卿!”
就像剛才念念來的時候那樣,她好像還是那張安安靜靜的面容,只是區別在於他此刻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和脈搏,於是那股已經在心頭盤踞幾日的慌亂刹那間更凶猛的襲來。
疼痛到麻痹,男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冰冷的逆流。
“陸卿卿你不要嚇我,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恩?”他的動作始終沒有停下,前兩日還怕弄疼她於是經常連輕輕碰她一下都束手束腳的不太敢放開,但是此刻卻瘋狂的搖晃著她的身子,“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要我的命也給你,所有的都給你,但是你醒來看我一眼啊!”
他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所有的哀求和希冀全在這一刻誕生,渴求她能像睡著了一樣睜開眼睛看看他,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可以為之付出所有,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不要,只求她“複生”。
不,他根本想不到複生這樣的詞,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她會就這樣死了。
那個從來驕傲的女人,那個倨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不管面對什麽樣的處境她都可以站在至高點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所有人——這樣的女人,怎麽能就這麽簡單的死了?
她怎麽會死?!
“屏夏,把念念抱過來!”
男人陡然厲喝。
鳳權傾原本一直站在旁邊不吭聲,此刻卻看他一眼,“你不信也得信。不要為了這麽荒謬的原因,對你的兒子這麽殘忍,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后死掉的畫面——會有心理陰影。”
男人緊繃的神經狠狠一顫。
“她沒有死。”上官驚瀾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喉骨撕扯著道,“陸卿卿她不可能死!”
“你他媽是在自欺欺人還是怎麽樣?”鳳權傾大怒,泛紅的眼眶此刻顯得無比凶惡,怒吼道,“她活著的時候你沒好好對她也就算了,如今她走了你還這麽對待一個逝者遺體,甚至讓她兩歲的兒子親眼看著自己母親臨去的畫面,你這是非要讓她走的不得安寧是不是?”
一遍又一遍。
逝者,走了,臨去。
類似這樣的字眼清晰的燃燒著他的神經。
終於,他原本就繃得死緊的神經噌的一聲崩斷,極力克制忍耐壓抑的情緒充斥出最滾燙的液體瞬間溢滿眼眶,如果說鳳權傾的眼睛是微微泛紅,那麽他此刻的雙眸就是血紅。
如泣血淚。
“滾——!”
又是一聲厲吼。
大約是因為鳳權傾的話,所以他並沒有再讓屏夏抱著念念過來,只是獨自坐在床邊以交頸的姿勢抱著懷裡的女人,扭曲的姿勢顯得有些詭異,但是他絲毫未覺的一次次喚她的名字。
鳳權傾朝屏夏使了個眼色,“屏夏,我們出去吧。”
最後的悼念,她留給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