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他時常去想,又時常不敢繼續深入的想。
上官驚瀾闔了闔眸,淡淡的道了句,“你回來了。”
然後便要出去。
只是沒想到,在他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女人會突然伸手拉住他。她美麗的臉上已經不是剛才那種溫溫淡淡的淡漠,轉而換上漂亮嬌豔的笑意,“等我一晚上,見我回來卻要離開?”
男人狹長的鳳眼微眯,“不然我應該問你去哪兒了?”他看著她的眼睛,喉間逸出低低的笑聲,絞著幾分的澀意,“你大概會直接回我一句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有什麽資格來問你?”
她挑眉,“你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沒問過怎麽會知道?”
陸卿卿此刻是與他擦肩的姿勢拉著他的手腕,她走到他面前,笑意漸濃的歪著腦袋看著他,男人眉眼間蓄著濃稠的嘲意,“那我現在問你,你昨晚去哪兒了?跟樓言之在一起是嗎?”
“是啊,我跟樓言之在一起。”
男人瞳孔驟縮。
她的狠,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明知道他最怕什麽,偏偏要給他什麽。
哪怕她現在直接給他一刀,也好過笑著炫耀的口吻告訴他昨晚跟樓言之如何春宵一度。
上官驚瀾眉梢眼角的嘲弄愈發的鮮明,赫然映入她的眼底,陸卿卿又撲哧笑出來,又緊接著道:“不過我師傅也在,還有其他人也在。”她似乎是解釋般的道,“我們只是剛好玩了徹夜而已,並不是你這酸溜溜的醋壇子以為的那樣——或者是,你的思想太不純潔所致?”
她嬌媚狡黠的小計謀得逞的樣子,就好像故意打趣他逗他吃醋,那點男女之間隱晦的情趣淋漓盡致的在她美麗的臉上展現出來,讓他恍惚有種時光流轉回到過去的錯覺。
上官驚瀾錯愕的看著她。
她在……跟他解釋嗎?
反常——他的腦子裡只有這兩個字。
陸卿卿眨了眨眼,“怎麽這麽看著我?”
“卿卿。”
男人驀然一下子抱住她,不由自主無法控制的抱著,那麽緊的力道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揉入骨髓,低啞的嗓音蓄染著纏綿的溫柔,“你不要跟樓言之好,不要跟其他人好……不管你怎麽恨我怎麽報復我都可以,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要跟其他男人好,恩?”
陸卿卿的手指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恢復了笑靨如初,“要你的命也可以嗎?”
“恩。”他閉著眼,狠狠嗅著她發間的香味,像是罌粟一樣的毒卻自甘墮落的永久沉淪。
“那要是……我現在就給你一刀,你也覺得好?”她輕輕嫋嫋的聲音含著絲絲涼薄的笑。
“恩。”
其實上官驚瀾是真的覺得沒有問題。
他欠她的,用愧疚自責無法償還的傷害,用其他的她覺得可以的任何東西償還都好。
可是到胸口驟然襲來一陣疼痛的時候,男人臉上還是有那麽一絲詫異。
鋒利的匕首尖端沒入他的身體,血色驀然聚集湧出。
不過隨後他就笑了,“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