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從來沒這麽指望過。
不過,她此刻完全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刻意的伏低做小,倒是像隻傲嬌的貓兒跟他鬥嘴。
其實她不知道,他覺得這樣很好,哪怕她是在故意惹他生氣。
如果她知道的話,大概就不會這麽做了。
夏侯淵親了親她的嘴角,“不擔心這些,你想回去嗎?”
上官語惜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
大概是想的吧,闊別故土這麽長時間,可她又不敢回去,她覺得自己無顏回到那個地方。
夏侯淵看著她神色恍惚的樣子,微微蹙眉,“算了,我們去狩獵。”
“不!”
他剛一改口,她就立刻出聲了。
夏侯淵勾了勾唇,“好,聽你的。”
上官語惜,“……”
她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這種奸詐小人,就該在路上被幾千號人馬一起行刺!
……
這些天夏侯淵變得很忙碌,大概是在為去東臨做準備。
南詔的政權雖然逐漸趨於穩固,但是他當初拿到這個皇位本就用了不那麽光明正大的手段,那些朝中舊黨和如今被他在選秀一事傷害過的,必須都要擺平,否則肯定會興風作浪。
這一日夏侯淵不在,言玄忽然出現。
上官語惜以為他是來找的夏侯淵,指了指禦書房的方向,“他不在這兒。”
“公主,屬下是來找您的。”
“恩?”她抬了抬眸,“有事嗎?”
言玄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從背後緩緩的拿出一樣東西送到她面前,“這個……是給您的。”
上官語惜淡淡的掃了眼過去,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呵。”
她輕笑一聲,“你主子倒是挺厲害的,碎成那樣還能恢復的這麽好?如果不是我見過原本的樣子,可能你就這麽拿過來我只會覺得更漂亮更奢貴呢。”
是那個雕像。
是那個雕刻著她的模樣的紫玉雕像。
是她嫁給他以後,他送她的唯一一份禮物,也是生辰賀禮。
是那個她已經摔碎的東西,可如今卻被修複的極好,碎裂的幾處地方都用金鑲玉的方式重新整合起來,完完整整的又是一座新的雕像,甚至比原來更好看。
上官語惜閉了閉眼,眼底醞釀出幾分嘲弄的調子,“碎掉了我也不想要了,你還給他吧。”
“公主。”
其實言玄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其實主子也沒有讓他拿過來給公主——或許是想親手給,又或許是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所以根本不打算給了。
但是有些事情主子不說,他卻忍不住想說,“當初皇上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完成這間禮物。您以為他對您無動於衷毫不上心,可那只是您不知道他對您究竟有多上心。”
上官語惜眸色閃爍了一下,“幾個月?”
她笑笑,“幾個月拿來找雕刻大師麽?”
“這是皇上親手所刻。”
“……”
她沉默了好半響,言玄又道:“只是您不知道而已,皇上也從未想過要說。可是工匠師傅即便手藝再好,又怎能有皇上了解您的眉目神態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