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腦子有毛病，我也得了幻想症。”他的手臂非但沒有將她松開，反而將人抱得更緊，嗓音低低的在她耳邊呢喃般的道：“你早該知道，我不正常了。”

  從兩年前開始，他就沒有正常過。

  上官語惜掙扎了一下，想要從他懷裡退出來，但是男人卻把她抱得更緊，“我們回去了。”

  她的身體驀然僵住。

  許久，才抓著他的袖子，“再等等……讓我再看看這裡，讓我等到皇嬸的身體再好一點。”

  夏侯淵沉默片刻，“好。”

  其實他說的，只是回晉華宮而已。

  不過既然她以為是回南詔，那麽她這個回答，也還算讓人滿意。

  夏侯淵驀然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晉華宮的方向走去，或許是她剛才被他那句“回去”刺激到了，所以就連他忽然抱她也沒有引起她的厭惡和反抗。

  “你若是乖乖的不鬧，這次回去，我們以後還可以來。”

  她睫毛微顫，“夏侯淵，從兩年前到現在，你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威脅我。”

  男人腳步止住。

  片刻，又繼續邁開，“呵。”

  好像真的是，可是除了威脅和拿捏，他竟然找不到其他可以跟她好好相處的方式。

  ……

  上官語惜整天守在陸卿卿的身邊，等到陸卿卿的身體好一點開始，她就往宮外跑。夏侯淵大抵知道她是去幹什麽，除了那個莫連玉，宮外沒有什麽比陸卿卿更吸引她的人。

  可是每一次想要阻止的時候，竟又找不出半個可以阻止的理由。

  他想，看吧，讓她最後去看看吧。

  可若是過些日子她為了莫連玉不想走，他就……殺了那個男人吧。

  無所謂，反正所有對她好的條件都建立在挽回他們的感情的基礎上，如果不能，那麽他寧可她更恨他一點也要將她強留在身邊，哪怕殺光所有她在乎的人，他也不在意。

  反正他從來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這一日上官語惜出去以後，陸卿卿讓人找過他一次。

  那個並不熟悉的女人要見他，他還是略詫異的。

  走進鳳央宮，看著早已在裡面坐著正倒茶的女人，他頓了一下才走過去。

  “娘娘要見我？”

  陸卿卿將倒好的茶遞一杯給他，“你可知道，那日在正和殿，我為何答應你抱我回來？”

  夏侯淵起初想過她是來替上官語惜當說客的，但是聽她這麽說，似乎又不是。

  他沉默著啜了一口茶。

  陸卿卿笑笑，“語惜那丫頭看著沒心沒肺的，但是她心裡其實什麽都知道。雖然表面上她跟你的關系沒什麽異樣，但是她其實並未原諒你——至少並未完全原諒你，對嗎？”

  夏侯淵眸光微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來跟我探討我的感情問題的？”

  “我只是希望，她過得好。”

  “她跟我在一起就很好，不會再有更好的。”

  “……你可真是睜眼說瞎話。”

  陸卿卿微弱的歎息一聲，“那日我答應你，除了不想上官驚瀾碰我，更是想告訴語惜我已經原諒你了，我跟你之間沒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