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在告訴他,又像是在告訴自己,“沒關系的,不就是失憶嗎,你以前也不是沒失憶過。宮裡這麽多太醫,我師傅是這麽厲害的神醫,肯定有人能治好你的,你跟我回去就好。”
“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道:“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你在自說自話,自說自話的把我當成你以為的那個人,還自說自話的好像要帶我回去。”
他驀地嗤笑一聲,“我什麽時候說,會跟你回去?”
對上他冷靜自持的暈染著幾分嘲弄的目光,陸卿卿瞳孔劇烈緊縮。
淡漠,孤冷。
這是她唯一能從他臉上看到的兩種神色。
往日她最愛他這種對於樊黎兒那類糾纏不清的女子時的淡漠,可是此刻,卻無比的憎惡。
那種咬牙切齒的憎惡刹那間填滿她的心房。
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她等了他足足五百多天,他卻將她忘得乾乾淨淨,那種充斥著怒意的恨瘋狂的開始在她心底滋長,哪怕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還是無法抑製的生出這般情緒。
女人在愛情裡的喜怒哀樂,從來無需道理。
“上官驚瀾……”
陸卿卿還想說點什麽,就在此時,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只是這一次,不是用力的“砰”的一聲,而是輕輕的像是這屋子的主人回來的聲音……
陸卿卿下意識的看過去。
她的手還落在男人腰間沒有放開,緊緊地攥著,尤其是在她看到門口那個女人的時候,伴隨著莫大的震驚與不敢置信,她下意識的抱的他更緊。
葉纖衣。
是葉纖衣!
怎麽會是她?
陸卿卿臉色一白。
三個人都駐足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有男人淡漠的毫無波瀾,兩個女人俱是震驚不已。
葉纖衣斂眸,緩緩的走進來,“景弦,她是誰?”
她的目光落在陸卿卿攥緊的手上,並未點破任何,只是那眼神中的深長意味暗淡不已。
男人薄唇倏地一抿,立刻甩開陸卿卿的手。
這一次沒有再給她反抗或者重新抱著他的機會,他已經往後退開一步,薄唇淡漠無情的吐出三個字,“不認識,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他說,“你剛才去哪兒了?”
葉纖衣勉強衝著他微笑,“我出去買了點藥材,想給你煲藥膳湯好好的補補。”
男人微微蹙眉,“你身體也不好,不要隨便出去走動。”
“知道,以後不會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處處透著對對方的關心,陸卿卿聽著聽著,眼眶裡再次蓄滿淚水。
他不記得她,卻記得葉纖衣嗎?
她在他心裡的地位究竟有多微博,抑或這個女人剛好出現的很是時候……
不過前者立刻就被她否決,如果當真是微薄的不重要的,他當初就不會為了她將太后和葉纖衣全部遷往蒼山行宮,所以她不會懷疑他的感情。
所以應該是後者,那麽……
陸卿卿猛地抬頭看向葉纖衣,“這段時候,是你將他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