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涼的嗓音驀地沉下來,夾雜著些許威脅危險的成分,“你當朕這麽好騙?”
“我真的沒什麽。”
她重新把手放到他面前,不斷的說著話安撫他,“不信你自己看,我只是包著這麽一小塊而已,你身上到處都是這樣的,要是我這也算有事的話,你是不是已經算瀕死啊?”
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毫無邏輯。
男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偏偏他此刻的形象看起來絲毫沒有威脅力。
他微微抿唇,“對不起。”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對不起!”陸卿卿火了,又生氣又難過又委屈又心疼他,“上官驚瀾,你都變成這樣了還要道歉,你讓我情何以堪?如果不是你,我就死在那裡了你知道嗎?”
男人眸光暗沉的斂了斂,“答應你毫發無傷我卻沒有做到,還是讓你傷成這樣。”
“沒有,我真的不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是我自己要離開那棵樹的,不能怪你。”
如果不她不下去,確實是一點傷都沒有。
只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躺在下面,卻無動於衷——她不後悔,哪怕當時不止一頭狼醒來,哪怕再被狼多咬幾口,她也不後悔下去找他。
陸卿卿吸了吸鼻子,輕蹭著他的臉,“你知不知道看著你的衣服從白色變成紅色我有多害怕,你不要覺得保護我的你應該做的事,沒有這麽多應該必須你來做的事,你知道嗎?”
他舍命救她,但這其實並不是他的任務啊。
她低喃道:“謝謝你救我,也拜托你不要內疚,好嗎?”
男人喉結滾動,滾出一個字,“好。”
雖然答應,但上官驚瀾還是覺得這是他該做的。
保護自己的女人,本就理所應當。
她這種說法看似正確,也挑不出什麽不對的理兒來,但他就是不認可。
……
大概十來天的時間,上官驚瀾才勉強可以下床走動。
這十來天裡,陸鎮遠謀反之事鬧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樊府也不敢再堂而皇之的去找陸茗嫣,甚至放話出來將其休掉,從今往後與樊家沒有任何關系。
而陸家在朝中的黨羽,也被一點一點的拔除。
雖然上官驚瀾沒有去上朝,但是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這些黨羽只是其中一件。
將陸卿卿與相府的關系摘除,算是另外一件。
否則按照她相府嫡女的身份來說,除了皇后之位無法保住,就連她的性命也是保不住的。
不過如今,帝王找出好幾個證人,甚至將那位寺廟中修行的三小姐也找出來,證明陸卿卿並非相府嫡女的身份,只是陸鎮遠怕自己的女兒去出家覺得丟人,所以才抱了另一個回來。
陸卿卿有些納悶兒,這位三小姐都要被滿門抄斬了,竟然還會答應替她作證。
結果後來得知,那是因為上官驚瀾以“修行”為由放過她一條生路,說她往後不再是相府的女兒,而是寺廟中的修行之人,所以這滿門抄斬可以將她排除在外。
至於陸茗嫣,卻是被放出來,與陸家人一起斬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