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過去有些地方被擋住了,並不清晰。
他的腦子裡甚至飄過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該不是她把什麽東西染在上面了?
女人獨有的那種東西……太惡趣味了吧?
夏侯淵皺了皺眉,表情古怪。
走近以後,他才發現惡趣味的能聯想到那種女人獨有的東西的人其實是他自己,其實這紅色的痕跡是純潔的不能更純潔的繡線造成。
他展開看了眼,一個大大的紅心立刻躍入眼簾。
男人嘴角抽了抽。
這刺繡是繡在內部的,所以對這件袍子外表並沒有什麽影響,只是哪怕在內裡,也掩蓋不了那惡俗又詭異的紅心帶來的視覺刺激,就算是人家夫妻之間關系再好也不會繡這個。
不過夏侯淵想了想,夫妻情人之間常繡的鴛鴦或者比翼鳥她肯定不會。先皇很寵這個女兒,別說什麽四書五經和女紅了,就連三從四德都沒強迫她學過。
所以這顆心,就連最尋常的針腳都……
“醜。”
男人薄唇緩緩吐出一個字。
只是他的臉色卻已不似剛才那般冰冷,眼底甚至染上某種無奈歎息的痕跡。
骨節分明的手掌又撚起那張字條,緩緩打開——
【衣服雖是你給我的,可你把它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何況本公主穿過又親自洗過,還親自在上面繡了這麽漂亮的心,拿來當禮物可謂誠意十足。你若嫌棄……嫌棄也不許告訴我!】
送禮還敢這麽猖狂。
東西這麽醜還沒點自知之明,不準人嫌棄?
男人眼底的無奈徹底暈染開來,成了罕見的柔和與笑意。
只不過下一秒,耳邊又再次響起言玄剛才的話。
【公主說,既然主子不想見到她,那您生辰的時候權當是滿足您的願望了。】
男人玄色的眼底笑意似乎疏淡了幾分,更濃稠的那縷色調深沉的墨黑。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話了?
……
上官語惜雖然沒有進夏侯府,但是她在附近徘徊了好久。
莫連玉很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見她在那兒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隱蔽,急忙將她拉到街角藏起來,“公主殿下,你別站這麽顯眼的地方啊,被人看到怎麽辦?”
她不高興的道:“我不能進去,還不能遠遠的看他一眼嗎?”
莫連玉嘖了一聲,搖搖頭,“那可就失去躲躲藏藏的意義了。”
“為什麽?”
“因為你要等我來了才能出現在旁人的視線裡。”
“……”
他到底在說什麽?
上官語惜一臉懵逼,又被莫連玉拉著堂而皇之的走到外面去晃悠,路過夏侯府的時候還友好都跟他們的下人打了個招呼,然後來來回回在附近逛了逛,那位小攤販都被他們轉煩了。
“莫連玉,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就……”
“噓,我看到言玄了。”
“啊?”
上官語惜正要回頭,腦袋卻被他猛地扭了過來,“別回頭,我現在這招叫……欲擒故縱!”
“……”
可是欲擒故縱這種招數對夏侯淵,能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