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震。
明顯的血跡和如此倒地的慘狀,她其實不是沒有猜到。
可是,他殺了鄭梵,梵郡王?
上官語惜手中的力道驟然握緊,狠狠攥著他的手臂,顫抖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對上他的眼睛,“夏侯淵你為什麽要殺他,你是不是瘋了?他再怎麽樣……他是郡王,你怎麽能……”
她比剛才更慌亂,剛才只是恐懼之後的茫然,而此刻卻是十足的慌亂!
就算是保護她,也不用殺人吧?
明明前幾天還跟她說什麽鄭梵是太后的侄子不要隨便得罪,可是現在,他竟然自己就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他不知道太后一定會要他的命嗎?
到時候就連皇兄也保不住他!
忽然像是想起什麽——
“這樣好了,你就說是我!”她認真的又急迫的看著他,聲線繃得緊緊的又顫抖著,“回宮我就去告訴皇兄,這個混帳東西部分尊卑妄圖染指我,所以我失手把他給殺了,恩?”
對,就是這樣。
只有這麽說,這件事才能和夏侯淵撇清關系。
她緊緊握著他的手,“我太害怕,所以就殺了他!你記住了嗎,到時候我們要統一口徑。”
對上她殷切擔憂的目光,男人冷漠的眼底恍惚閃過幾許錯覺般的柔和,可他的語氣卻比她還堅定,冷冷的啟唇,“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事情還不至於要一個女人來為我承擔。”
“夏侯淵!”
“不必再說了。”
她看著他決然的臉色,差點氣哭,“可你是因為我才這樣的,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夏侯淵,如果對外宣稱是我做的,皇兄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最多就是……就是罵我幾句。可他們要是知道是你做的,哪怕鄭梵他該死,可是你也會跟著一起倒霉的!”
夏侯淵聽著耳邊的聞言軟語,裡面透著滿滿的都是對他的關切擔憂,這些日子彌漫在心頭揮之不去的鬱氣仿佛消散幾分,他說,“既然已經這麽做了,我自然做好接受結果的準備。”
“……”
上官語惜真的要被他氣死了,甚至忘記自己剛剛才經歷過的可怕的一幕幕。
男人抱著她,留下地上那具屍體,慘絕無人管。
“”
……
夏侯淵沒有像上次她喝醉的時候那樣,把她的抱回宮裡,而是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馬車。他把她放在馬車裡面,買了套新的衣服給她讓她在裡面換,而他在外面趕車。
上官語惜換完衣服不想一個人待著,所以也出去坐在他的身邊。
男人看了她一眼,“公主也想趕車麽?”
他沒有跟她提鄭梵的事,上官語惜知道他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笑笑,“不,我不想,隻想坐在你身邊看你趕車的樣子。”
男人抿了抿唇,將視線從她溫軟的笑容上移開,專心趕車。
“夏侯淵……”
“如果是為了鄭梵的事,公主還是進去休息吧。”
“……”
她微惱,“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固執?我都說了對我沒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