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祁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過了片刻,才冷冷道:“陸小姐與皇叔並無名分,若是直接由皇叔送回去只怕招來閑言碎語,何況既受了涼,還是先留在宮裡請太醫查看。至於賜婚聖旨,明日再送去陸府!”
上官驚瀾點頭道:“如此也好。”
臨走前,他意味不明的看了陸卿卿一眼。
陸卿卿被那眼神看的發怵。
上官驚瀾走後,上官祁寒直接下了逐客令,“母后,時辰不早了,您也該回去休息了。”
“你……”
太后的面色有些惱意,又似是無奈。
末了,沉聲道:“你自己注意分寸。別忘了,陸小姐很快就會是攝政王妃了。”
說完,那尊貴的身影便拂袖而去。
靜悄悄的大殿裡,陸卿卿的心撲通撲通的跳。
這皇帝從她進來開始沉著臉沒說幾句話,現在還不讓攝政王帶她走,說什麽招來閑言碎語,結果卻把她一人下來單獨相處,難道就不怕閑言碎語了?
要說這其中沒點貓膩她都不信。
陸卿卿低垂著眉眼,上官祁寒看著她冷淡的臉,聲音冰冷低厚,“陸卿卿,你是不是怪朕?”
陸卿卿只顧著想心事,聽他這麽一說,立刻驚訝的抬頭,“皇上何出此言?”
怪皇帝?她不要命了?
上官祁寒見了她的反應,便愈發篤定心中猜測,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緊緊繃著,“今晚的事朕事先並不知道,是母后一人安排的。讓你受了委屈,朕心裡也過意不去。”
“……”
哪件事?
陸卿卿皺著眉頭,今晚……
她一驚,所以今晚荷花池畔的種種,果然是太后為了讓她嫁給攝政王而設計的嗎?
可上官驚瀾明明說,是她“主動”獻身投懷送抱,如果是太后安排,為什麽她會聽太后的話?
“陸卿卿,你看著朕!”
帝王陡然呵斥一聲。
這個女人在無視他,從剛才荷花池畔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就沒拿正眼看過他一眼!
現在跟他說著話,竟然還能走神!
上官祁寒眉心籠罩著鬱猝的寒意與陰霾,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朕知道這件事是朕沒有保護好你,但是卿卿,你我之間的感情,難道就因為這樣的誤會而改變嗎?”
感情?
陸卿卿又是一驚。
如果她這身體的原主跟皇帝之間有特殊感情,又怎麽會跳到荷花池裡故意勾引攝政王?
每個人各執一詞,到底誰在說謊?
陸卿卿斟酌著道:“皇上,既然您已經答應賜婚,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她不敢說自己跳個水就失憶了,萬一這男人覺得她欺君罔上,直接把她弄死怎麽辦?
男人眼底驀地閃過一縷鋒芒,稍縱即逝。
他沉沉的嗓音中夾帶著少許沙啞鄭重,“若是你願意當朕的妃子,朕就收回成命。告訴所有人,今晚荷花池的事只是一場誤會!”
她微怔。
“皇上難道忘了麽,太后剛剛才說,外面的人不會管這到底是不是誤會——人言可畏。”
“誰敢妄議,朕就殺了誰!”